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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王爷脸色乌青,转身就走。看来传言不虚啊,他生性多疑,起先以为是有人故意中伤他和李鸢的关系,在这特殊时期,这可关系到漳州的存亡,因此他置之不理。可是今日亲眼所见,李鸢竟直接越过他下达命令,大有取代他之意。看来这个野种憋了那么多年,终于找到机会要上位了!
回到卢府,王爷把小默找了来。
“潇默,我观察了你这段时间,你聪明机警,为人谦和,很受士兵欢迎。虽然你打战缺少经验,但让人辅佐你,你应该是个不错的将军。我决定把李鸢的兵权收回,由你统领大军。”
“父王,那可不行,李将军可是赫赫有名,他的声威很高,这样做恐怕动摇军心。”
“哼,他就是声威太高了,高得认不清自己是谁了。”
小默装作一副迷惑的神情。
“这漳州的王爷是姓卢,不是姓李,你我才是这漳州正经的主子。所以我要把兵权交给你。”
“父王是听到那些流言了吗?我也听到了,可那些毕竟是空穴来风,不足为信。”
“这世上最难看透的是人心,最容易变的也是人心。这颗心可以对你忠心耿耿,那是因为还没有令他改变的机缘出现,一旦机缘出现了,他就会毫不迟疑地改变。趁他还没有得手,我们还有机会。”
第二天卢王爷召集所有官员议事。李鸢把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原以为王爷会赞赏他一番,没想到王爷的命令竟然是让他交出兵权,交给卢潇默,而他只能作为一个副手协助潇默。王爷的理由只有一个:潇默成人了,该统兵打仗历练历练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而且还是在形势那么危急的情况下,李鸢心中一片翻涌,丝丝腥甜在喉间漾开。他手捂胸口,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觉血液全都流向了脖颈和头部,脖颈两侧胀得鼓鼓的,脸颊也滚烫滚烫的。
“王爷是信了那些流言了?”
“那些空穴来风的东西我从来不信,我已经说了,潇默已成人,值此危急时刻正是淬炼他之时,而你还是可以做他的老师。”
“老师?呵呵……”李鸢笑得悲愤阴森。同样是老王爷的儿子,他十几岁就为他们父子效力,当真是殚精竭虑,他甚至都没娶亲,无儿无女。到头来却是这样一个结局——他只是被人利用的箭,一支最锋利的剑,用完之后就扔了,任其生锈,腐败。
他一病不起,精神奄奄。卢王爷亲自去慰问,他只卧在床上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