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芜打断她,她还怕什么威胁?
看清楚祁晏脸上的表情变化,江芜冲他冷笑一声。
“你们一个个自诩是好人,可手上都沾着血,尤其是你。那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不会后悔吗?也对,毕竟你的心是冷的,又怎么会后悔?”
手在不知不觉间紧握成拳,垂在身侧克制的颤抖江芜闭了闭眼睛。
她的泪水在这一年里早就流干了,即使悲到极点,她的眼眶干涩,胸口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透不过气来。
眼前一阵头晕目眩,江芜几乎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站着了,她无力的转头就准备走向自己的房门。
“站住。”
然而她刚刚转身,身后的人不依不挠的叫住她。
祁晏情绪激动地上前两步,直接抓住江芜的手腕,狠狠一拽,口中不甘的骂道。
“别在这里颠倒黑白,手上真正沾了血的人是你,是你亲手杀了爷爷。那孩子不过就是你拿来稳固地位的筹码,还是个野种,与其生下来被你利用还不如……”
祁晏怒气冲冲的声音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住了,原因无他,只因为自己手下用力一拽,江芜就像是被扯断线的风筝一样,直挺挺的朝地上倒下去。
不大不小的一声响,祁晏没有伸手去扶,江芜也只来得及用手腕支撑了一下,靠着身后的墙壁卸力。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她跌坐在地上,尾椎骨传来的强烈疼痛让江芜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抽气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看到面前的人突然跌落道地,祁晏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不过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站在原地,没有伸手去扶。
直到这一生抽气声将他的理智拉回现实。祁晏想,上一秒还怒气冲冲的指责他是个杀人犯,现在却娇滴滴的被随便一扯就摔倒,这女人还真是会演戏。
想到这里,他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仿佛是在嘲讽,江芜的所有小把戏他都已经看穿了。
江芜知道祁晏在想什么,懒得理会他,伸手撑着身后的墙让自己站起来,嘴里的语气彻底冷淡了。
“你就这么安慰自己吧。”
祁晏没再说话,江芜站起身子之后微微喘息了一下,直到脑海中那股眩晕的感觉缓和不少,她才转头,拿出钥匙开门。
脑子里一片混沌,江芜已经没有力气去管身后那个人,只是没料到自己推门进去之后,本该早就离开的祁晏竟然也跟着走了进来。
“你干什么?”
正准备换鞋的江芜停下动作,转过头,皱着眉头十分嫌弃的问道。
她这一句话倒真的把祁晏给问住了,他也没想过自己进来干什么,只是看着江芜踉踉跄跄开门的动作,脚步就像是不听使唤似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玄关处。
不过这些话自然无法说出口,祁晏看了她一眼开口回答:“不是你说,咱们两个还是合法夫妻?我跟你进来当然是要履行夫妻义务。”
听到这话,一股恶心的感觉从江芜的胃里翻涌出来,让她把眉头拧得更紧,说话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祁晏,我们的婚姻关系现在属于敏感时期,如果你做出什么强迫我意愿的事,也属于强奸,我会把你告到牢底坐穿。”
这么一句警告并没因为江芜虚弱的嗓音而少谢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