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其他的问题吗?”悕雪不禁有些着急。
悕雪扫视了桌面一圈,脑子里冒出很多想法——纸张材质不对,笔料不够软厚……
“陶姑娘不用找了。”源浈垂下头,“我其实,就是害怕它凋谢而已,就是不想看着它凋谢而已,但就算是画在纸上,它也会……”
源浈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悕雪却无力替他疏解悲伤,两年多了,悕雪自己的伤口都不曾抚平。
原来,悕雪一直觉得,时间能抚平一切,第一次,她勉强做到了,在书肆好好生活,但第二次,她却一直伤怀不解,或是时间还不够长,也或是她自己,总是忍不住揭开。
今天,悕雪也是想来疗伤的吧,她心中曾经凋谢的花朵,今日,还能再冒出新芽吗?
“源公子!”悕雪不由地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要不我们试试把仙巴掌的花,做成干花吧!”
“干花?”源浈皱起眉头。
“就是风干,在盛开的时候摘下,然后倒挂在干燥的地方……”悕雪开始寻找合适之处,“这个方法在中原很难成功,但黛国可以!”
“把花摘下吗?”源浈有些为难。
悕雪看着源浈,心里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她自认为能理解源浈的犹豫,摘取意味着破,这需要莫大的勇气。
“陶姑娘做过吗?”源浈问道。
“没有……”悕雪艰难地看向源浈。
其实,悕雪晒过花茶,只是,但她很清楚的记得,最后做出来的茉莉花干,虽然芳香尤在,但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然而,悕雪并不想以此去说服源浈,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自各,因为过去,她虽曾经尝试过,但到最后一刻也没能说出口,且就算到了今日,她可能也不打算摘掉这朵花。
“对不起源公子,我又草率的提出建议了……”悕雪向源浈致歉。
源浈没有应声,呆坐了好一会儿后,又重新拿起了笔,悕雪则站在仙巴掌旁边,听他指挥,时不时,为仙巴掌变换角度。
就这样,源浈一直不停地画,但每一张,都不曾着色,
中途,莫陈叔还特意送来了饭时,但两人都不曾动过,后来,是另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份默契。
一位姑娘风尘仆仆地走进内院,看到悕雪后,便拔出随身携带的箭支,指向了悕雪。
“你是谁?”姑娘目光如炬,视悕雪为敌人似的。
悕雪身体僵直,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莫陈叔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口里还在嚷道,“小姐,您千万别激动……”
听到这个称呼,悕雪脑中一片空白,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坏,难道,她就是成功了的哪一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