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王去的早,王后进宫的时候,静王也不过才满百天不久,所以就跟着王后一同进了宫,静王成年之前,都是在宫里,与太子一同长大的。”
夜槿歌没有说话,她只是想起了那个妇人,原来她竟然经历了这么多吗?真是让人唏嘘,在这个社会,女人好像永远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虽然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封建到女人都不能出门抛头露面的地步。
但是从骨子里面,还是男权社会,男人还是看不起女人的,就像前世的一些历史一样,一场战争,胜了,那便是男人的功劳,若是败了,那么女人就有可能成为一个牺牲品,多少的女人在历史的滚滚红尘里成为各种政治的牺牲品。
可是她们不仅会成为牺牲品,还会被后世诟病,她夜槿歌绝不做那样的人,她自己的命运,要自己掌握在手中!
“那静王和太子殿下,就是在隐玥宫一起长大的吗?”
月儿摇了摇头:“这倒不是,这座隐玥宫,是沐阳公主的寝宫。”
“沐阳公主?”看来季舒玄是个有故事的人。
“嗯,沐阳公主,不是皇室血统,她是老宰相的孙女,宰相年轻的时候是个武官,年老了被前任胡娰王提成了宰相,那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人啊,宰相的五个儿子代替宰相征战沙场,最后尽数在沙场牺牲了。”
“洛溪前面有个花溪关姑娘知道吧?在沐宰相五十三岁的那年,赤罹的军队攻破了花溪关,下令屠城,沐宰相骑着自己的汗血宝马,带着家中的五个儿媳和自己的家族军,连夜赶往花溪关,最终是拖住了赤罹的军队,成功的等到了中央军的援助。”
“只是,沐宰相一家人在那场战中,都牺牲了,一百多个家族子弟拼了命的带着沐家二少奶奶刚产下的小少主连夜赶回南乐,希望能够保住沐家的最后一根独苗,但是就在离着南乐城门五里的地方,沐家的最后一根独苗都死在了毒箭之下。”
“沐家就只剩下了沐阳公主一人,老王上追封沐宰相为镇国公,沐老妇人为一等命妇,诰命在身,几个儿子全部都封为了王侯,沐阳公主被封为了安平公主,养在了宫中。”
月儿的讲述并没有多长,但是却足以让夜槿歌心惊这沐家,可是务必的荣耀,沐宰相年轻时是将军,老来当宰相,死了还追封了镇国公,这可是至今无人获得的殊荣,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这些有什么用呢?
夜槿歌听得入神,见月儿没有再说,于是问了一句:“然后呢?”
“后来,”月儿嗫嚅着,半天,夜槿歌终于听清了月儿的声音,“后来沐阳公主就死了。”
“死了?!”夜槿歌不可置信的看着月儿,“怎么会呢?”
“沐阳公主从小在宫中,与太子静王是一般的待遇,三人小时常在一起玩,王上还是念着沐家的好,想要沐家活的荣耀,所以在沐阳公主十四岁那年,亲自给沐阳公主和太子赐婚了,说是待到沐阳公主及笄,就进东宫,做太子妃,沐家从沐宰相开始全部进入皇室宗祠。”
夜槿歌大惊,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殊荣,要知道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不管多大的官,没有皇室的血脉,想要进入皇室宗祠,那是不可能的额,就算是沐阳公主成为了太子妃,能进皇室宗祠的,不过她一人而已,怪不得说胡娰王年轻的时候更胡闹。
“可是,沐阳公主在大婚的当日,悬梁自尽了。”
“什么?悬梁自尽?”
“是啊,”月儿点了点头,神色中带着惋惜,“皇家的贴出来的告示,是说沐阳公主因病去世,但是月儿自小就在宫中,那些谎话,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月儿,月儿那日看着的,看着太子迎亲的马队都已经到隐玥宫了。”
“太子那天是大红的锦袍,手里拿着彩球,兴高采烈的跟在礼官的身后进的隐玥宫,但是进宫以后没有看到沐阳公主,众人还以为沐阳公主是害羞了,不好意思出来呢,可是寝宫里面根本就没有人,最后还是太子殿下第一个找到公主的。”
“就在院外的那颗银杏树下找到的,”月儿朝着银杏树的方向看了一眼,夜槿歌了然的点了点头,怪不得刚才静王是站在那颗银杏树下,怕是静王和沐阳公主之间,还有故事吧。
“太子殿下当时就晕了过去,我当年还小,跟着娘亲,在迎亲的队伍里当了个小花娘,母亲和其他的姑姑看见太子晕过去了,连忙就招呼着侍卫去扶起太子,然后母亲将沐阳公主放下来的,我当时害怕极了,不停的后退,然后踩到了自己的裙子,就摔倒在地上了。”
“可是在我跌倒之后,我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静王一身墨蓝色的长袍,面色苍白,嘴唇红的像刚刚喝过鲜血一样,站在人群的后面,眼睛通红,我吓坏了。”
“再后来,再后来迎亲队里所有的人都被秘密的处死了,我的娘亲也在里面,当时我还不到七岁,所以才能够侥幸活下来,之后我就一直留在宫里伺候,只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静王了。”
“只有每年王后生辰的时候,才有可能看到静王,据说是被发往皇陵了,说的是代天子守孝,只是一转眼就这么多年了。”
夜槿歌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这般的情节,不知道该如何去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