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澈王的事,夜槿歌心里一紧张,差点忘记了,他是皇帝,可以轻易给任何人安插罪名,合理不合理,天下人看到的,就是结果。
“那如果槿歌不怕死呢?”夜槿歌凉凉道。
“可你终究不忍心看别人去死。”凤沉冥玩味的说,意有所指。
“哥哥?”闻言,夜槿歌不再从容,脸色微微泛白,语气冷冽嘲讽,“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如何用这般不光明的手段。”
“帝王权术,能制衡和掌握人心,就是好的手段,知道你或许不怕死,”他无所谓道,“所以朕安排了人在夜槿沚身边伺候他的起居,你觉得要下毒什么的,算不算是难事?”
“下毒?”夜槿歌狠狠地咬着唇瓣。
他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在手里摇了几下,一字一句的说出让她脸色更加苍白的话:“凤朝皇室秘制的无痕,就这一滴,若是放在汤食里,无色无味,吃下去之后,半月将会没有任何感觉就死亡,看起来就像睡着一样。”
她不怀疑他会吓唬她,这个人一向把人当做玩物,她吸了一口气:“皇上需要妾怎么做?”
“把一些东西放进他的书房,对你来说不算难事吧?”帝王漫不经心的话,带着得意。
夜槿歌淡淡应下来:“解药。”
“放心,朕金口玉言,澈王定罪之日,就给你解药。”
金口玉言?夜槿歌心里不忿:“妾告退。”
她走了两步,帝王疑惑的声音传过来:“朕倒是很疑惑,你既不为了情爱,亦不为了荣华,如何会答应朕这些事。”
虽是疑惑,也没有要她解释的意思,只要人被他掌握了,其他的他都不重要。
走出宫外,想到上次哥哥身边那个叫丽儿的宫女,心里突然闪过什么,电光火石间,再去想又不知自己觉得哪里不对,那是被设计的感觉。
一路冷冷的沉默着,不知不觉已经回到偏僻的街道,这里是回王府的主要街道,因着澈王府本就不在奢华的地界,所以,这会儿走来的时候,只有偶尔几个人经过。
四周似乎太安静了一些,夜槿歌谨慎的皱眉,悄悄加快脚步。
“咻。”
一道利刃划过空气的声音,夜槿歌瞳孔微微放大,身子已经下意识的让开,剑刃从耳边险险划过,头发上简单的发饰被削落在地,发丝散落,如同瀑布一般顺滑,衬托着她白色的衣裙,样子虽狼狈,看上去让人感觉到一种柔弱的美。
抬起头来,云彻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夜槿歌才发现,这次居然有三个人来杀她。
云彻的眼神如深海玄铁一般,身形利落的迎上去,与他们缠斗在一起。
夜槿歌冷静的看着,云彻的武功比他们好太多,几下就把他们纠缠住,三人眼见完成不了任务,对视了一眼,很快撤退。
云彻看着他们的背影,眼里情绪深沉,然后转过身子,看到夜槿歌弯腰,淡漠的把地上的发带捡起来,随意的重新把散落的发丝绑上,轻轻撩了一下眼皮:“多谢。”
看着她的动作,云彻动了动唇,她知道是什么人来刺杀她?否则如何不问一下?
夜槿歌没有告诉他想法,背影远去,就像在大漠里孤单的行者,不依靠任何人,孤单又有点让人怜悯。
不,她不需要怜悯。
她有她自己的傲骨啊!
未央宫
叶姝坐在窗子前,低垂着眸子,涂着红色指甲油的食指轻轻拨弄着窗子旁的一株荷花花包,看起来那花包过三天左右就会开放。
此刻被她一戳,歪在一旁,没有立于池塘的亭亭净植,不蔓不枝。
“皇后娘娘,属下失败了。”三道身影跪在大殿里,愧疚的低头请罪。
手指顿了一下,然后把手掌覆上去,用力一抓,那朵所谓的御花园最好的花包就被抓在手心里,只留下一根细长的杆子:“这么若不经风,纵使长得多娇艳,外力一触碰就会凋零,有什么意思呢?”
声音平缓,没有什么情绪,那双看起来柔弱水润的眼眸,冷寂一片。
这话不知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其他。
被外力干涉了,如何能保证自己原来独特的本色,如何会有先前的美。
其中一个人解释道:“皇后娘娘,王爷的暗卫保护着她,属下等没有能力打败云彻,也是不愿与之发生冲突。”
“本宫知道,”叶姝抬眸,“本来就没打算杀死她,给她一个教训罢了。”
晌午,那个人来看她,和她说:“你心心念念的澈王,把代表姻缘的戒指戴到了夜槿歌的手上,你应当知道,那代表什么?”
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