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皇兄为什么一直针对我?或许只是觉得,他的皇后心里居然想的是别人,嫉妒心作祟而已?”他终于不再沉默,轻轻反问道。
“可我不喜欢他。”叶姝大声反驳,“一辈子在这个冷冰冰的皇宫里,还要小心翼翼的伺候他,我这一生,就活该这么生活下去吗?”
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听她说自己的委屈难过,孤单的只有她一个人。
“所以呢,我不娶妻,一直等着你,等着你不开心了,不顾一切的回来安慰你,陪着你?然后你不需要了,我再离开?”澈王微扯唇角,语气并不凌厉,却让人感觉心累无力,“那我呢,我一辈子都不需要生活了,就为你而活?”
“阿寂……我不是这个意思。”叶姝急忙解释,可他说的都对,她要干什么?
不让任何女人在他身边,自己又不能和他有什么可能。
她这样,不是很自私吗?
她介意夜槿歌可以为他的妾,她不能忍受阿寂触碰那个女人,这又凭什么?
对,她会介意是因为夜槿歌身份太低,而且极为不干净。
“我只是不喜欢你那位小妾,她身份如此低贱,怎能陪在你身边?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不会阻止。”
“姝儿,这想法你自己相信吗?”就算换了任何一个人来,你都不会放下,更何况,夜槿歌还是和你有相同特征的。
换了其他人,你更不能忍。
“他快醒了。”没等她继续说话,他提醒了一句,低头看着自己的字。
叶姝沉默半响:“我下次再来看你,放心,我会向皇上求情的,你不会有事。”
她往门外走去,背影略显萎靡,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抱在怀里安慰,偏澈王这会儿忽然说了一句:“那衣服不适合你,太素。”
他根本不是说衣服太素,而是说她的妆容太浓,心思太重。
叶姝笑了笑,身影从转角处离去:“是么,我觉得穿在身上,依旧舒服。”
她今日特地穿了以前她向他撒娇时要他为自己买的裙子,只为了今日让他再看一次,想起他们的点滴。
错过了,还有什么值得怀念的。
夜槿歌早上出的门,居然直到半夜才回到澈王府,云哲他们着急的等在门口,看到她步伐虚浮,眼神散乱的走回来,连忙迎上去。
终于看到“澈王府”三个字,她眼睛一闭,彻底陷入黑暗。
云彻倏然出现在她面前,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接住她,看着她的唇色变化,微拧眉头。
“云哲,快去星阁叫云星前来,夜姨娘中毒了,他不肯来就把人绑来。”
云哲匆匆跟着走了几步,听到他的话,点头运着轻功离去。
云彻把人抱回主院,放在王爷的榻上,深沉的目光看着她越变越差的脸色。
“云彻,她是不是怕自己救不了王爷会被我们责怪,才故意这样子的?”身后跟来的云漓幸灾乐祸,让云彻脸色真正冷了下来。
他冷冽道:“你去代替王爷照顾太妃,这里有我和云哲就行了,记得,别让太妃知道王爷的事,省的太妃担心。”
出事当日,他就和太妃说了,王爷要去军营半月甚至更久,近日不会去竹园看她,只偶尔让人去看看,陪陪太妃。
云漓咬牙,狠狠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女人,一脸愤懑,不再多说什么。
等了一会儿,门外有声音骂骂咧咧靠近,显然恼怒不已:“你给我放开,否则我手里的毒可不看人。”
不过人家好像不在意,推开门走进来,云哲随意把人丢在了地上,连同他的药箱一起,然后上前两步,站在他面前,要挟道:“赶紧给人看病,若是救不好躺着的人,你就等着王爷来教训你吧。”
“哼,你等着。”云星冷哼一声,揉着摔疼的地方,知道与王爷有关,他还知分寸,一开始看着不情愿,等开始把脉的时候,神色还是认真起来。
“如何?”云彻出言询问。
“啧”云星咂咂嘴,右手抚着下颚,思索半天,然后又意味深长的“啧”了一声。
“到底怎么了?”云哲颇为不耐烦,“你再不说,信不信我把你那些毒物放了?”
所谓医毒本为一家,云星是王爷身边最好的医者,平时也喜爱研究毒物,他自己的住所,就养了好些天南地北的蛇虫类毒物。
在云阁,他们不敢得罪的,除了武功最好,也最冷酷的云彻,就是这位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把毒下到人身上的云星。
很多时候,身体忽然经脉混乱,或者皮肤起红疹子,还有不能言语,不能行动,这还是轻的,真惹急了他,直接给你扔毒物坑里去,浑身爬满那些丑陋的东西,虽然不会致命,但那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不过云哲是最不怕的,他自身就有百毒不侵的体质,直接去把他的毒物给放了,或者逮出来折腾,也是不怕的,经常把云星气得跳脚。
云哲觉得自己不喜欢云星,这人长了一张悲天悯人的脸,一身浅色衣衫,极其具有欺骗性,明明心黑得可以。
“中毒太深,不好办啊。”慢条斯理的话,差点让云哲爆炸,好在云彻在他前面询问。
“中毒?可还有解?”
“哎……”云星看着床上紧紧闭着眼睛的夜槿歌,叹息一声。
“话说,王爷在天牢,你们不去救,就这么呆在这里管闲事?”云星疑惑的问。
“王爷让夜姨娘做主。”云彻淡淡道。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