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万个谨慎,云尘仔细斟酌道:“属下觉得,夜主子性子虽冷,看起来不易亲近,但若是真的走进了她的心里,她会不顾一切的,其实,王爷,夜主子很温柔的。”
“嗯?”澈王轻飘飘的看过来。
“王爷,属下说错了,属下是说,夜主子其实就是心肠很软,不会记仇,这样。”云尘急忙解释,他想抽死自己,居然敢说夜主子温柔。
夜主子就算温柔也不该由他来说吧。
“不会记仇?”澈王轻笑,“本王怎么觉得,她是懒得记仇,或者是不屑于记仇。”
“额,好像是这样。”云尘思考了一下说。
澈王沉默了一下,十分不解的问:“可她为何这般不喜欢看见本王?本王有做过什么让她记恨的事?”
云尘思索了一下:“……大概是,夜主子不知道怎么面对王爷,毕竟王爷与属下们不同,夜主子客气,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想过我们在会她的世界里有什么影响,可王爷您不同,您是夜主子依靠的人,是夜主子必须要接触的人,夜主子与您,是牵绊在一起的,所以,您若即若离,夜主子自然不敢献出真心。”
“所以,你是说本王没有给她安全感,没有让她心里彻底的相信本王不会抛弃她?”澈王总结了一下,总算明白了一点。
所以她对着他身边的人都可以露出笑脸,唯独对着她却不轻易显示自己的情绪。
“王爷您的心思,夜主子一点都不了解,所以哪里敢让自己的全部心思被王爷知道?”要是他,也不敢这样做,到最后丢了的,不仅仅是心,还有尊严,能面对他的尊严。
“是吗?”澈王低喃,似乎明白了什么,云尘还在等着澈王自己想透,澈王却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淡然,“走吧,这件事也该结束了。”
是啊,该结束了。
云尘认真起来,这件事再拖下去,苦的不仅是百姓,王爷就是想看看在皇上眼里,为了集中自己的权力,百姓算是什么?
失望,肯定是有的,更多的是无奈。
王爷与皇上不同,就注定了被动的必然是王爷,见招拆招,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不过他们也有一个问题:若是,皇上一直这样,王爷难道一直要这样被皇上怀疑吗?
他们不难看出来,皇上就是要彻底的把王爷逼到绝境,让任何一个百姓都不会记得,不会记得王爷的才能,王爷的功劳,王爷为百姓所做的一切无私的行为。
甚至,想让王爷彻底的消失。
皇上其实不是明君,几个城的百姓,他都可以把其当做设计的契机。
凤朝地域很广,王爷也没有刻意做在自己身份之外的事,所以在皇上后面一些知道水灾的事并不奇怪。
可皇上就不同了,可以说整个官员体系,都可以是他的眼线,但灾害发生了这么久,百姓又闹得那么大,皇上居然还没有下令派遣官员,或是调动粮食物资展开救援,而是让天下人把目光放到澈王杀人的事情上。
再耽搁下去,这南城恐怕都变成了地狱。
南城
这里到处都是昏黄的灯光,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在摆摊,而不同于这里的荒凉景象,南城城主府里一派灯火辉煌,在城墙外都能听到歌舞升平的欢乐之声。
往主大厅走去,可以看到主位上一身红衣的男子,懒慵的躺在软榻上,手里抱了一个女子,他眉眼上挑,唇角微勾,五官艳丽,雌雄莫辩。
虽有美女入怀,眼神依旧冷漠得就像没有情绪,如同闲来无事俯瞰世间的神诋,看人情世故冷暖,以世间万物为乐。
凉薄得不可思议。
这个人,就是南城的城主,叶朝。
这里的城主可不是朝廷的官员,而是江湖之中负责某一带诸事的主事人,他们在江湖中,凌驾于许多人之上,不接受朝廷的管辖,而若是他们有兴致了,却可以干预城里的太守等官员。
这次发生这么大的水灾,他的城主府居然一点事都没有,不过他一般不出府,不管外面的事,百姓们如何闹,那些士兵如何抓捕人,都不敢牵扯到城主府的
因为叶朝这个人,他就是一个恶魔,向来不惜命,不听任何人的话,也不关心任何人的想法,他无聊时最喜欢的游戏,就是用活人来做各种赌约。
身边伺候的人,都小心翼翼,怕惹的他不开心,自己忽然就没命也未可知。
忽的,他唇角上扬,清凉的嗓音如冰雪一般冷冽的吐出几个字:“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是怕我城主府招待不周吗?”
歌舞还是没有停,没有他的命令,舞女们不敢停下来。
几个侍女不敢多看其他地方一眼,乖乖的做自己的事,而在他身旁的那位女子,听到有人进来,神经更加紧绷了。
她不敢猜测,来人是否与城主熟悉,她是否会被用来当做赌约。
城主那双凉到极致的手,轻轻的探到她的脖颈上,漫不经心的摩擦着,她只差下跪求饶了。
要命的是,她不敢求饶。
若是扫了城主的兴致,惹的城主不高兴,城主肯定一把拧断她的脖子。
“叶朝,本王跟你说过,让你在这个位置上,是因为本王懒得多管闲事,如今你是想让本王出手吗?”澈王一身黑袍,眸子冷冽,脚步稳稳的走进来,浑身的气势随着他的靠近,霸气凛然。
“不敢不敢,叶朝怎敢劳烦王爷,王爷您一声令下,叶朝绝对配合。”叶朝笑嘻嘻的勾唇。
“扣了本王的人,这就是你所谓的配合?”澈王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