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脑袋之中，所有的脑子，都震荡成浆糊脑浆，外面看起来或许很好，里面却早就败坏的一塌糊涂。

白家四人，原以为必胜，原以为杀苏子遥易如反掌轻而易举。

万万没想到，前前后后才几分钟，就彻底消失在人间。

苏子遥把几个人的尸体扔进他们开来的车里。放出一些汽油，泼洒在里面，然后一把火点着。再然后直接把车推下悬崖。

轰隆一声，崖下汽车爆炸。火焰滔天！

山路上，苏子遥小心翼翼，清除刚才打斗的痕迹。把白奉人开那一枪后落下的弹壳捡起来，一起丢下悬崖。把石头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其实他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杀人的时候，他是龙牙。

那么他从头到尾都是龙牙。就算留下来指纹，那也是龙牙的指纹。警察怎么查，都查不到他头上。

不过苏子遥依旧不敢马虎。把现场伪装成几人开车不小心坠落悬崖，然后燃起大火爆炸。白奉地和白奉人以及奴五的死因，都可以被认定为跌落悬崖撞击所致。而奴四身上的是枪伤。不过也无所谓，汽车在下面爆炸，估计整个人烧成木炭，胸口的枪伤，也看不出来。

做好这一切，苏子遥给魇打了电话。

“你在哪？”

魇：“前方不远，大概三公里停着。”

苏子遥说：“不用掉头回来了，等我一会儿，我过去。”

一路小跑过去，十多分钟后，苏子遥坐进副驾驶，回头看苏无双初七陈慕青，还在熟睡。

他压低声音，不敢惊动几人，对魇说：“出发吧。”

魇皱起眉头，犹豫好半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解决了？”

苏子遥点头。

魇：“几个人？”

“四个。”

“四个？”

苏子遥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目视前方，一脸平静。

魇也没再说话，缓缓开车，良久，她似乎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司马庸很厉害。因为聪明，但是，至少别人能看明白。而你，很神秘。”

后排的苏无双，侧了侧身子，把脑袋靠在初七肩膀上。

没人发现，她不动声色就在初七肩膀上擦拭掉眼角流出的一滴眼泪。她知道，这个弟弟，终于选择了属于他自己的那条路。而那条路，是苏无双最不想看到的。因为那条路上，满是荆棘毒蛇，有九九八十一难，结局还注定凄惨。

可这一切，都是情势所逼。

不管怎么说，苏子遥已经不是当初被她欺负逆来顺受的苏子遥了。

苏无双不会因为苏子遥的改变而伤心，这滴眼泪，是因为他们分隔在两个世界，注定越行越远。

这让她很恐慌，很无助，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