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夜旖旎。
夜色褪去,黎明到来,第一抹阳光从轩窗洒进来,暖洋洋的。
雕花百年楠木床榻上帘帐轻飘着,男人裹着娇小的少年相拥而眠,下颔抵在少年的脑袋上,长臂圈紧了她,那娇小得不盈一握的模样就像是抱个宝宝。
天亮。
宗政寒的生物钟向来准确,到点便醒,但是今日却睡过了头。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男人睁开眼眸,裹紧了怀里的小人儿,宠溺的在她的颈窝里落下薄烫的一吻。
叶君澜没有反应,睡得格外的沉。
她柳眉轻拧着,眼睑下布着一层淡淡的青黑,不难看出她的疲惫。
睡得沉,还轻轻的打起了鼾。
回想昨晚……
男人凝视着她,墨眸内的深意愈发的柔软,他轻抚着她的眉心,轻轻拨平那道小褶皱。
想起中药一事……男人眼中的温柔陡然转化为寒蝉。
宗政寒轻吻她的额头,随后放平了她,将薄被拉上去几分盖好,他则翻身下床,踢开地上的墨袍,取了件干净的外袍披上。
他瞬间恢复为肃冷倨傲的模样。
宗政寒迅速穿戴整齐,打开门走了出去。
“主子!”
守在外面的卫风卫经齐齐扭头看去,行了个礼。
卫经道:“今早管家来报,左相登门拜访,现在前厅,已经等待了两个时辰。”
宗政寒墨眸微眯,意味不明的舔了下薄唇,提步离开前,道:
“吩咐厨房备好新鲜的膳食,随时待用。”
卫风颔首:“是。”
卫经马上去厨房那边,昨儿晚上真是辛苦叶公子了,毕竟叫了一晚上……咳!
前厅。
徐左相惴惴不安的坐在那里,端起茶杯、掀开盖子又放了回去,想喝,拿到嘴边又喝不下,他时不时朝外看一眼,时不时又握紧双手,神色不安。
两只脚动来动去。
好像板凳上有针在扎他的屁股。
同行的还有徐婉莹,捧着礼物盒的八个下人,以及摆放在地上的一具……尸体。
徐婉莹咬着下唇,搅着小手绢,心中不高兴的紧。
还以为寒王殿下是去左相府联姻的,谁知道……
气死她了!
门外,脚步声传来。
徐左相徐婉莹等人纷纷绷紧身体,凝住心神,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扭头看去。
男人矜贵的身影缓缓走来。
一道薄凉的目光扫来,惊得徐左相徐婉莹等人纷纷低下脑袋,恭敬行礼。
“下官见过寒王殿下。”
“婉莹见过寒王殿下。”
徐左相声音嘶哑,双腿发抖。
昨天,他身中媚药,却不敢违抗寒王的命令,愣是在大厅里跪了整整五个时辰,被媚药折磨得死去活来,导致内息受损,以后行房事……缩时一半。
但他不敢说啊!
宗政寒只手负在身后,踱步走来,绕过二人,行至主位坐下。
管家立马端茶来,“王爷。”
宗政寒执起茶杯,吹吹水面的热气,悠闲的喝了起来。
男人优哉游哉的喝着茶,一言不发的模样令徐左相心里没底,又慌又乱、七上八下的。
徐左相低着头,将那些早已准备好的措辞在心里捋了一遍,试探般的开口说道:
“寒王殿下,昨日的事……是场误会!”
“有人在陷害下官!”
说到这里,他便愤恼。
他扭头看向地上的那具尸体,怒道:“此人乃是左相府厨房的小厮,正是他受了收买,往茶水中下了合欢,下官捉住了他,想要盘问幕后真凶时,他却突然毒发身亡。”
他扭回头,拱起双手:
“寒王殿下,下官所言句句属实,还请您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