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皱眉,略有不悦。
宫廷之中,当着圣上的面,怎可大声喧哗。
“这位小姐,你再叫嚷,便不是被扶下去这么简单了。”德安作为伺候皇上多年的太监总管,有做主的权利。
小姐吓到了。
不敢再叫嚷了,可是她不甘心的瞪向叶君澜。
若不是因为这个‘江柳’,她怎么会放错调料,怎会被烫伤?
啊啊啊!
气死她了!
小姐不服气的指着叶君澜,愤怒的指责道:
“公公,江柳她刚才偷我的水!”
德安:“??”
偷、偷水?
这是什么操作?
两个人中间间隔着两米远的距离,‘江柳’的手能伸两米?
“每个人都有足够的泡制泉水,偷?呵呵,真够荒谬的。”德安一脸呵呵,明显不相信。
叶君澜点头,就是就是,水有什么好偷的,那是她捡来的。
小姐气得不轻。
就算是要被淘汰,她也要拖着‘江柳’垫背!
“公公,不信您看,江柳的炉子还未升起,但她杯中却有热水,您去检查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小姐气汹汹的指着叶君澜。
闹到这里,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她们侧头瞧来,静静看戏。
无论这二人争到最后,谁胜谁负,淘汰了谁,对她们都是有利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德安皱着眉头,他提步走到‘江柳’的桌案,揭开杯盖一瞧。
“哟呵!”
一股子热气腾腾的冒出来。
他白面团子似的脸上来了兴趣,
“江柳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注目。
叶君澜冷静、机智、沉着的回答道:
“这个啊,唔,这是我用内力轰热的。”她沉下两胯扎马步,抬起双手,做了一个运功的姿势。
德安:“??”
众人:“??”
听说,练功之人到了一定的深度时,其内力能够化无形为有形,有无结合,至高至强,无法揣测。
但到了这个高度的,一般都是四五十岁的高人。
这个‘江柳’这么年轻,才二十八岁,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功?
众人投来怀疑、揣测的目光。
叶君澜淡定的撩着耳边的碎发,
“公公,是这样的,我瞧着这泉水甘甜剔透,不可多得,若是火煮便糟蹋了,于是,用内力烘烤,保持其原汁原味,封藏其营养价值,口感绝佳……吧啦吧啦。”
某人睁着眼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德安倍感有趣。
“江柳小姐,你有心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呢。
光冲着‘江柳’的这份心意,他会多多关注‘江柳’的。
“小林子,还不快扶这位小姐去包扎手腕?烫伤严重,小心留疤。”他扭头吩咐。
小太监扶着烫伤小姐,离开了。
离开时,一边哭,一边骂‘江柳’……
皇上笑呵呵的,这个江柳,是二十份答卷中,唯一一个先救他的人,经由茶艺一事,他注意起此人来。
他侧身靠在扶手上,低声道:
“寒儿,你瞧,这个江柳倒是个有心的人儿。”
座中,宗政寒淡然端坐着,指间捻着一只精致小瓷盏,狭长的眸漫不经心扫去……
角落里,女子脸蒙薄纱,仅露出一双干净清澈、晶莹剔透的眼眸,眼中笑嘻嘻的,闪烁着精明狡猾的深光,那看似无辜的样子,实际上是只小狐狸。
方才,泡杯子偷热水的那一幕发生在一瞬间,别人没看见,他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呵。”
男人垂眸,抬手饮茶,小瓷盏正好遮去唇角那抹宠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