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感觉掉下去前,有人不偏不倚接住了她,是谁不知道,只知道彻底晕过去前,有人在她的右手上给她把脉。
这个人用的是左手把脉,是个左撇子,她这才知道,是阿莫这个伪君子。
“怀孕了?”阿莫把完脉,目光变得很复杂很复杂,好像在生气,又好像没有生气,只是在算计些什么,突然又险恶笑了起来。
直升机上,两个樱徒看不懂他们这个会主在笑什么,一时也不知是走,还是继续等下去,胆怯问:“会主,请指示?”
“先下去!”
“是!”
他抱起怀里的人儿,走进别墅里去,一路上,又是一阵意味深长的诡笑,听得直升机两名樱徒应声时,浑身都在打冷颤。
进了房间,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又唤人送来营养液给她输上,看得身后的男下手不明所以。
这女人怀了敌手的孩子,他这个向来冷血残狠的会主,干嘛不让她饿死过去,还要这么厚待她?
他低眉,小心翼翼问:“会主,您这是?”
阿莫坐在床边,金色的面具,掩去他脸上所有的神采,只剩一双宛如深渊一般的墨眸,目光深重,盯着她还没有显孕的小腹,再伸出手,隔着衣服摸了摸她的小腹。
半晌,才说:“乔家的种,本主还挺替他高兴的。”
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愤恨,满眼都是算计之色。
男下手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看到他手中温柔的动作,在轻轻抚摸女人平坦的小腹,和待她别有不同的态度,心里不由得对床上这个有姿有色的女人,另眼相看。
“乔天……乔天……乔天……”阿莫看着呓语的女人,深情喊着他对手的名字,却紧紧抓着他的手,他嫌烦地甩开她的手。
这个大胆的女人,竟敢骗他,这样日思梦想着姓乔的男人,那是翻脸吵架的样子?
他力道蛮横的手,捏住她惹人注目的睡容,掰正她的脸对着自己,凉薄的目光,死死落在她紧锁的眉心上,一字一顿的道:“你们越是情深意重,本主越要拆散你们,越要让你们心生嫌隙,厌弃彼此。”
他本着是让古川仁子,去以假乱真和乔天发生关系,然后告诉这个女人,让两人的关系,因此破灭,成不了婚,拿不了庄家的药。
可眼下看来,光凭男方不忠还不够,远远不够。
乔天,你们乔家欠我的,本主定要你的一切来偿还,包括你的女人!
阿莫腾起冷眼,靠在庄九蝶的耳旁,狡笑说道:“女人,若本主说,你肚子里这个孩子是我的,你的男人会作何感想?你们就算再信任彼此,心中也会生根刺吧!”
阿莫,你这个伪君子,卑鄙小人!
庄九蝶被他捏疼脸清醒过来,听着他在耳旁的话,知道自己怀了乔天的孩子,无言的喜悦,让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睁开眼。
可她听阿莫说,要胡乱认孩子,给她和乔天种根刺,心里真是气得不行,只想拿根麻绳勒死他。
可现在,身子这么虚弱,肚子里又有了小宝贝,绝不能有丝毫的差池,做没有把握的事。
她只能选择继续装晕,等到身子好起来,再另作打算。
乔天,我有你的孩子了,你高兴吗?
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有多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
压抑着心里的惊喜,天知道,她有多想伸出手,去摸一摸孕育着爱情果的小腹,可阿莫这个伪君子,怎么还不滚?
腹上,突然一只略有些温凉的手,侵犯性地钻进她的衣服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吓得她呼吸一紧,心跳都慢了半拍,却只能努力放松腹上的肌肉,不让阿莫这个该死的伪君子发现,她已经醒来的事。
可他恼人的指尖,很是不安分地在她的小腹上,来来回回画着圈圈,明明那般撩情的动作,却让她浑身一阵鸡皮疙瘩,心头掀起一股莫大的羞辱感。
阿莫玩味看着她,不安分的手扩大侵犯范围,在她柔软的小腹上,一路向下慢慢滑去,背后的男下手,早就看得两眼震惊,默默退了出去。
他一定是看错了,他冷血无情的会主,在用一双充满血腥味的手,在挑逗一个怀孕的女人?
不可思议!
阿莫,你给老娘住手!庄九蝶暗暗咬牙,隐忍得满身冷汗淋漓,在他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的手,已经抵达肚脐眼下的时候,她再也无法隐忍下去,正想睁开眼踹他一脚,他却适时停止下来。
她暗松一口气,慢慢息下心中恼怒的暴火,骂了他祖宗十八代千百遍后,继续做好装晕没醒的样子。
本以为他起身要走了,她心头高歌猛唱一曲庆祝,一路花圈送他走好,谁知,他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动作,径直跳上床,在她的身边躺下来。
卧槽!这个伪君子,知道她是有夫之妇,还这么放肆不规矩。
庄九蝶气得再也忍无可忍,猛地诈尸一般坐起来,连爬带滚逃下床,一股脑直奔房门想要出去,一刻也不想和这个死男人多待一秒,可门被锁住了!
气得她鼻孔冒烟,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背靠在门板前,浑身打起十二分精神,眼睛戒备瞪着床上的阿莫。
他斜眼看着她,嘲弄的眼神,欠揍得很,明明知道她早醒了,却装蒜说:“九蝶小姐,你终于醒啦?”
“是啊!我没事了,想回自己房休息,你开一下门吧!”他想装,那她也就陪他装,笑呵呵说道,不撕破脸皮,还能给自己留点余地,何乐不为。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阿莫定也是看清这点,故意不遂她愿,说道:“本主手下的人也真是,怎么把门锁上了,三更半夜也叫不来人,九蝶小姐若不嫌弃,不如与我挤挤如何?”
“不,不用了!”傻子都看得出他是忽悠她的,只要他一声令下,开门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庄九蝶心里是气得不行,脸上还是挤出一丝笑,摆摆手说道。
阿莫无奈看她一眼,“那就怠慢了!九蝶小姐什么时候想上床和本主睡,本主随时给你让个床位。”
“客气了!”她满脸僵笑着说,心里是宁愿一夜不睡,也不会稀罕他个破床位。
入春的夜里,还是挺冷的,冷气悄悄穿过窗户,逼近她的身子,她蜷缩着身子,背靠着门板,目光戒备看着床上,呼吸声渐渐平静睡下的男人。
她可不敢指望他能给她一张被子,只求神灵保佑,阿莫一夜安睡不要醒来,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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