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的是，裴璟廷是你的皇儿，裴嘉怡是你的公主，本宫是你的妃子。”

柳曳淡淡的说道，语气平缓，并与起伏。

就像是，陈述着一个无比寻常的事情一般。

这般服软的态度，让裴长今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分，上前，替柳曳掖好被角。

“滚出去。”

随即对紫玉道。

紫玉的身子颤了颤，微微抬眸，看向了柳曳。

柳曳淡淡的道。

“去忙你的吧。”

紫玉这才离去。

“你这仆人，倒是忠心。”

裴长今道。

“今日身体可好些了？”

裴长今看着脸色发白的柳曳关心的问道。

柳曳微微睁开眸子，眼中便倒映着裴长今那双深情，充满爱意的眸子。

“托皇上的福，本宫好多了。”

“朕前些日子送你的香，可用过了？听宫人说，这几日你睡不太好，特地从燕赤给你带来的。”

裴长今道，双手轻轻的将柳曳白嫩的手握住。

柳曳皱了皱眉，表情有些不悦。

“陛下还是去陪你的皇后淑妃吧，不必在本宫这儿虚与委蛇，相看两厌。”

裴长今脸色变了变。

“你就这般想要将朕，推到别人的身边？”

柳曳笑了笑，笑容中确全然不带一丝暖意。

“陛下，我不属于你，你也不是我的，这又谈何说起，我将你推给别人？”

裴长今的脸色越发深沉，紧紧的抓住了柳曳纤细的手腕。

“你还在同朕闹脾气，都闹了十几年了，可还有意思吗？”

“这不是陛下想要的吗？”

柳曳反问，一双眸子就这般淡淡的盯着裴长今。

她的眸子似一汪池水，深不见底，没有一丝光亮。

裴长今恼怒的起身，一把将柳曳从贵妃榻上抱起，朝着室内走去。

“朕瞧你精神头十足，还能与朕顶罪，想必身子恢复的也差不多了，既如此，就该履行你的职责。”

说着，将柳曳扔在榻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手上的力气却十分的重，紧紧地扣住柳曳的手。

“曳儿，你当着就要这般折磨朕吗？？朕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就当真对朕，没有一丝愧疚吗？？”

裴长今低头，看着柳曳道。

神情带了些痛苦。

那是柳曳不曾见过的。

也不是不曾见过，是许久都不曾见过的了。

忽然，脑海中浮现出几张稚嫩的面孔，正欢快地在花园里肆意的奔跑着。

柳曳的心神一颤。

各种顿时画面朝着自己的脑海中袭来。

有的，是一道道的刀光剑影，有的，是满是鲜血的府邸，有的，是院内横七竖八的躺着的尸体。

还有，满脸都带着杀意，浑身是血的裴长今......

许久，柳曳才闭上眼，道。

“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