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兰说着,拍上地板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可怜的太太啊!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到头来还得被自己最爱的人质疑,她就是到了奈何桥上,也不甘心喝孟婆汤啊……”
她的哭声很大。
在这宁静的深夜里,嚎啕的哭声仿佛要将屋顶给掀开了。
莫云海紧皱着眉头,气愤地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老女人。
后悔,后悔自己以前没留意过家里边的情况,竟糊里糊涂地让这样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藏在了家人的身边。
“张春兰,我刚刚说太太弄死那孩子了吗?”他一语戳中张春兰话语中的破绽。
冰锐的目光,如探照灯一样,将老女人的心虚看在眼中。
“我刚刚并没有说恩慧把那孩子怎么了,倒是你,一开口就说我要污蔑她!到底是我要污蔑她,还是你眼看着死无对证,故意隐瞒事实?”
“我……”
张春兰的眼睛转动了一下。暗恼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莫云海威胁她:“你可以选择继续撒泼岔开话题。我也可以再派人去调查当年的事!张春兰,你最好祈祷我别太快知道真相,要不然……”
沉冷的语调被拉长时,他嘭的一声踹上了一旁的椅子。
实木椅子在重力下轰的一声,摔断了一条腿。
张春兰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大腿,仿佛,那一脚也狠狠地踹断了她的骨头!
怎么办?
怎么办?
先生这反应明显是已经猜到了什么啊!真相要真让他调查出来的话……
“不行,我得再确认一下……”
几乎是莫云海的车声一远去,她就慌张地从地上攀爬了起来,“手机,我的手机呢……”
……
尤贝贝不放心让莫娜一个人在医院里,担心她醒过来之后会做什么偏激的事情,所以想留下来守夜。
段瑾煜要她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容易才把人给劝回家去了。自己留下来代老婆照顾妹妹!
是的,从血缘关系上的说,莫娜就是尤贝贝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只是今天因为乔恩慧的死,这个真相得埋藏一辈子了。
“阿煜?段瑾煜?”
他撑着额头昏昏欲睡时,病房的房门被人轻轻推了开来。
莫云海神情疲惫地从外头走了进来,悄悄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段瑾煜见是他回来了,心底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身跟着莫云海一起出了病房。
两人来到医院的天台上!
徐徐的夜风带着暴雨过后的清爽,天台上的花花草草在大雨的洗礼过后,碧绿油亮。
莫云海从口袋里『摸』了一包香烟出来,抽了一根递到段瑾煜的面前。
段瑾煜摆了摆手。
“不抽?”
“不了!”
莫云海点了点头,将香烟调转了个头,叼在自己有些发紫的唇瓣上。
打火机啪的一声,亮起一簇火光,燃烧了烟头,照得他那沧桑的脸又老了几岁。
段瑾煜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一大口一大口地吸着烟。
一根接着一根!
一直到吸完了第三根还想再继续的时候,段瑾煜的手按了过来,压在了烟盒上。
“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家里休息。”他说。
“娜娜已经病倒了。阿姨的后事还得你『操』办!您得保重身体!”
“我知道。”
莫云海拂开了段瑾煜的手,还是从烟盒里抽了一根香烟出来,咬在嘴巴上,顿了顿,没有再点燃。
好一会儿,疲惫的声音从夜风中徐徐传来,仿佛断肠人的低『吟』:“有些事情,我没弄清楚睡不着。”
“什么事?”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贝贝是在臭水沟旁被人捡到的,是吗?”
“嗯。”月光的清辉洒落在段瑾煜的脸上,他的眸底深处跳动着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只要一想到年幼的贝贝曾经受到过那样的伤害,他就恨不得把那个该死的家伙拉出来痛揍一顿!
莫云海深吸了一口气:“是谁干的?”
“时间过去太久,已经查不出来了。”
“……”
天台,陷入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