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宗敏,宗翰感慨道:“真是世事无常。我以为慈仪能落得清静,早知会有今天,我还不如当初就娶了她算了。”
如盐抹着眼泪问道:“哥哥既有这般心思,为何不早告知公主?”
宗翰叹道:“都来不及了。说什么都没用了。还是顾着眼前人的好。不用担心我,几天之后我就能回来。”
其其听说纳臣身陷囹圄,忙心急如焚地带上厚礼去参见太宗。但太宗丧女心切,既不收财物,也不肯放过纳臣。虽然召尔建议说应该借机攻打金国,给皇帝施压逼他们放人。但其其却不傻,她知道那样做只能招来灭顶之灾。除了献礼、哀求、祷告,其其别无他法。
如盐去探监时,见其其正在和大牢的看守讲情,希望能进去见一面纳臣。如盐见这个女人仪表不俗,就知道她来头不小。他上前问道:“牢头大哥,晋王可是在这里边?”
牢头见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忙上前招呼道:“大人来了。晋王就在里边。您请。”
其其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如盐,对如盐说道:“大人,我是纳臣可汗的福晋,只想去见他一面。求您帮我也说个情吧。”
“请大哥通融一下。您放心,出了事,我替您顶着。”如盐塞给牢头一锭银子,道:“大哥赏个面子吧。”
牢头得了如盐的保证,才收钱放行。其其对如盐连声道谢。
宗翰受了宗敏的关照,牢房很是清净。他见纳臣的牢房鄙陋,就让他搬过来和自己一起住,纳臣对宗翰感恩戴德。
如盐对宗翰说道:“哥哥,现在刺客跑得无影无踪,根本就抓不到啊。”
宗翰说道:“看来这个刺客是盼着我们和萌骨开战呢。”
“那可怎么办?这人用心这么歹毒。我若抓住他一定把他碎尸万段。”纳臣说道。
宗翰对如盐说道:“盐儿,我在监狱里坐着和在王府里坐着都是一样的。但草原人多事杂,如果纳臣可汗不尽快回去的话,保不齐就会闹出事端来。单凭王妃一个女人怎么能应付得来?日子久了,草原必乱。你一定要先救出纳臣可汗。他出去了,大金的北方才没有后顾之忧。你懂了吗?”
“是,我明白了。我一定按哥哥说的去做。”如盐答道。
从监狱中出来,如盐请其其去自己的府邸。其其也觉得住一起会比较方便商议对策,就接受了如盐的邀请。
酥雨抱着个婴儿来见如盐。如盐惊奇地问道:“这是谁的孩子?”
“大人猜他像谁?”酥雨反问。
如盐定定地看了好半天道:“难道他是赛里木公主的孩子?”
“对,正是我们王子殿下的孩子。”阿布力孜也走了进来。
如盐一见是阿布力孜激动得差点哭出来。他说道:“这不是阿布力孜大哥吗!我不是做梦吧。真是老天有眼,还给王子殿下留下个孩子。大哥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阿布力孜答道:“说来话长,赛里木公主进入西夏王宫之前就已经怀上了王子的骨血。她一边与西夏王周旋,一边养胎。这孩子出生之后,她怕事情败露,就托我把孩子送了出去。我刚走没几天,就听市井上传言公主刺杀西夏王不成,反遭其毒手。”
“什么?公主她也……”如盐不禁热泪盈眶。
阿布力孜说道:“唉,公主性子烈啊。带上孩子我一路向东,既怕被西夏王追杀,又怕被耶律大石的人盯上。一路上我隐姓埋名,都快赶上赵氏孤儿了。”
如盐说道:“大哥,这孩子就交给我吧。我和两位殿下早在西北时就订过双方儿女指腹为婚的约定。王子和公主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把这孩子养大成人。”
“太好了。兄弟真是心善如佛。我也确实不能带着这孩子再折腾了,那样早晚被人发现。再说,我的相貌也实在是太扎眼了。”阿布力孜说道。
“那么大哥以后打算去哪里呢?”如盐关切道。
“还不知道。走到哪算哪吧。”阿布力孜也很是迷茫。
如盐看了眼其其,心中便有了主意。他对其其引荐道:“福晋,这位大人是高昌国的能臣,他被耶律大石和西夏王害得流离失所。福晋可愿意收留此人?”
其其闻言笑道:“要是大人不嫌弃草原鄙陋,就请来辅佐可汗吧。”
见其其表态,如盐对阿布力孜道:“萌骨幅员辽阔,兵强马壮。大哥要是去了萌骨,一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阿布力孜走投无路,见其其愿意收留,忙大礼参拜。
如盐笑道:“太好了,等我救出可汗,大哥跟着福晋一起去草原就是了。”
阿布力孜皱眉道:“我也听说金国的公主遇害了。不过,据我猜测,不可能是西夏人和西辽人干的。西夏正忙着震后重建,哪有闲心兴风作浪。至于那个耶律大石,西边的那些小国家就够他忙活的了,他连看东方日出的工夫都没有,更别说撩闲滋事了。”
如盐问道:“这么说,就只剩下赵构一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