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我要看着他们结党营私,蝇营狗苟吗?”宗翰不满道。
如盐解释道:“我是怕那群小人对哥哥堵住他们升官发财之路怀恨在心,在背后给你使绊子。哥哥不喜欢,我们自己不做就是。哥哥不收,哥哥的下属们就不敢造次。至于别人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
宗翰点头叹道:“也是,现在皇上对蒲璐虎还抱有期待。收礼仅会让皇上失望,但也不至于因此就罢黜他。我不痛不痒地告一状有什么意思。”
“嗯。哥哥,我收到了阿布力孜托人捎来的口信,他让我们在路上多加小心。”
“怎么,纳臣要闹事?”
“说不定是他手下的人不安分,我可是在太原和西北都见到过那个死鬼的。”
“我知道了。好盐儿,你先休息吧,我带人去巡视一圈就回来。”
“哥哥就是秦琼尉迟恭。有哥哥在,什么邪魔外道都不敢过来惊扰皇上。”如盐笑眯眯地给宗翰紧了紧身上的衣扣说道:“你也多加小心。我去看看皇上。”
“你还真把他当爹了。”宗翰嫉妒。
“要不是盼着他少找你的麻烦,我才懒得理他。”如盐在宗翰的胸口打了一拳。这一拳把宗翰心中的醋意化成了蜂蜜。
召尔带着刺客们追上了祭祖队伍。在他看来,爱收礼的宗磐是个误国的好苗子,所以不能杀。但是太宗活一天,宗磐的登基就得往后推一天。所以不如赶紧杀了太宗,让宗磐早一天登基好搅乱金国的朝政。他趴在太宗的房顶掀开瓦片向下看去,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坐在火炕的边缘给老皇帝喂药,她身边垂手而立的女子正在询问病情。见此情景,召尔心中大喜:这屋子里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刺杀金国的皇帝简直易如反掌。想到这儿,他示意几个人和他一起跳下去杀掉房间里的所有人,不留活口。
屋顶的落瓦吓得侍女们惊叫着四散而逃。
如盐见状立即把墨染和太宗推进了一个不易被人看见的角落。随后,她抓起墨染搓得很小的药丸飞速向刺客的眼鼻喉处打去。虽然药丸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但也会让人措不及防。
屋子里的打斗声引来了巡逻的侍卫。如盐在宗翰的掩护下带着墨染和太宗顺后门跑了出去。半路上,她遇见了闻讯赶来的迪古乃,就把太宗二人托给了他,自己再次返回现场。
当她赶回去时,发现召尔已经被宗翰生擒活捉。而刺客们与护卫们厮杀在一起,双方一时间难分高下。这时,只听有人高喊着:“王爷快带人退一退,小心屋顶。”
宗翰听出来是银术可的声音,忙命人退到一边。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听不懂女真语的刺客们一网打尽。宗翰见大功告成,便命人收网抓贼,又吩咐银术可绑紧刺客带去向皇上复命。
如盐关切地问宗翰道:“哥哥没有被贼人伤到吧?我担心你,就赶紧回来了。”
打得急,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一会儿回去我脱光衣服你帮我检查检查。
“讨厌!”如盐捶了宗翰一拳。
这场意外让望着纷飞的雪花的桂圆心神不宁。她既期待刺客是邵若寿,又不希望是他。左思右想后,她决定派人去打探个究竟。当她得知自己的猜测没错时,便怒其不争地想着:邵若寿这人还真是没用。从来都只会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难怪总是一事无成。可他毕竟是她曾经的未婚夫,两家的世交让她觉得不能坐视不管。
桂圆趁着夜黑风高,打着银术可的名义去看监牢的看守。她用药酒麻翻了看守之后,摸到钥匙打开牢门放走了召尔。她对召尔道:“带着你的人快走吧。不要再惹事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说完,桂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召尔出狱后,立即割掉了狱卒的脑袋,又点起一把火,趁混乱之际逃离了是非之地。
银术可向宗翰请罪道:“王爷,属下失职,让那些刺客们越狱了。请王爷处罚。”
“这伙刺客还真是狡诈,你明明派了那么多人去看守,却还是让他们逃了。”宗翰也很费解。
“当年我去高昌时,曾和将军提起过在城门外见到的一个酷似邵若寿的人。将军觉得这个刺客像他吗?”如盐提示道。
银术可努力地回忆着刺客的长相,惊叹道:“真的是他!他还活着。”
“他现在叫召尔。召字加个耳刀旁,还念邵。”如盐说道。
“看来阿布力孜让我们提防的就是这个家伙。这么说召尔的逃跑恐怕和。”宗翰欲言又止。
银术可立即明白了宗翰的所指,他跪求道:“王爷,都怪我当初办事不利才留下了这么个祸害。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希望王爷能对桂圆网开一面。”
“哥哥,桂圆夫人的肚子里还有银术可将军的孩子啊。您可不能杀她。”如盐求情道。
“王爷,我愿意以死谢罪。只求您能放她们母子一条生路。”银术可也哀求道。
宗翰扶起银术可道:“与其让你以死谢罪,倒不如让你将功折罪。我估计这个召尔以后还会撺掇着萌骨人干坏事。你还是好好活着替我去镇守西北吧。可桂圆得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