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不会真的……喜欢上赵锡梁了吧?”申灿犹是不甘心,又贱兮兮地问道,“所以记挂着他的安危,想亲自去探望他?”
宋远知还没发作,乔舒已是忍无可忍,喝道:“来人啊,把申灿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
吓得申灿抱头鼠窜,一溜烟就没影了。
旁人不知道,乔舒却是明了她心中的情愫归处的,他只好有些尴尬地说道:“先生,他是有口无心的,你别忘心里去。”
宋远知点点头,并不欲在这些问题上与他们多做纠缠,只是平静地说道:“多谢关照,只是我意已决,今夜就要动身,三日之内,我必定回返,出兵之期就定在三日之后!”
说完几人便一起回了营帐,共同商讨三日后的出兵计划。
按照宋远知的思路,大体还是按前次战役的经验来,主要依靠这些比大良先进几百年的武器装备,一走上路,一走水路,一强攻,一掩护,攻守结合,稳步推进。只是在具体操作上,可能要更细致一些,更灵活变通一点,以防大良有其他准备。
她当年大学毕业的论文就是研究赵锡梁的用兵之道,最是清楚,他打仗从无绝对章法,靠的就是与生俱来的对战争的敏感性,和后天实际应战中积累起来的经验,他从不看什么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全看当前局势随机应变,战法虚虚实实,奇诡多诈,极难摸透。
如果他真的醒了,就决计不会像他们所谈听到的那样,只是简单的调兵屯粮这么简单。
她此次潜入覃州,为的也就是这一桩。
清源地处玉州包围之中,几乎从未遇过大的战争,乔舒只是安逸了两年,许茂典却是已经安逸了小半生了,他又没打过水战,对此全然陌生,所以一直不敢发言。
他见他们三人讨论激烈,话题已经从偷袭战变成了铁索连舟,心中忽地一动,说道:“先生,昔有先人铁索连舟,反致火烧百里,自食恶果,此法断不可取。”
“你说的有道理。”宋远知点点头,“那是给不识水性的北方汉子备的办法,若是大良想要渡珩江,倒是可能用这个办法。我们军中俱是熟知水性的士兵,即便是全数潜水而过,也不在话下,只是人在水中,诸多不便,若是被覃州军发现,那就是现成的活靶子。当年我们便是这么打败了他们,为今之计,还是得另想渡江之法。”
“哼!”申灿一拍桌子,“几个月前,他们就是悄悄在下游筑坝,导致水淹玉州,我们差点全军覆没!现在我们也可以这样,从下游悄悄游过去,再逆流而上,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乔舒反驳道:“他们既然会想到这个手段,未必不会防着我们效仿,你若是不信,大可这两天去下游望望对岸,看他们有没有特派人驻守。”
申灿泄气地瘫坐在椅子上,抱怨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两年前到底是怎么打过去的?”
乔舒和宋远知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乔舒说道:“打仗切忌鲁莽,怎么你出去打了两回,把性子都打野了,忘了昔年我是怎么教你顾全大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