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知避不回答,只是说道:“赵锡梁,今日我前来,是为了商谈国事,不是为了我个人的私事,我已许了你五年休战,你速速着人去办吧,等我拿到这纸协定,我便该回去了。”
“国事?私事?”赵锡梁冷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赵益平。
赵益平心领神会,如蒙大赦一般飞速地闪身走人,走之前还贴心地替他们掩上了门。
“朕的事情,都是国事,没有私事。朕要封后,那是举国上下共庆之事,便是他南平也得遣使来贺,你说,这算不算国事?”
他踏着倒翻的桌案,踩过一地碎瓷片,步步紧逼,目光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那也是你的国事,与我无关。”宋远知漠然答道。
“好,与你无关?”赵锡梁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其力之大恨不能将她的手扭断,“宋远知,我们要不要赌一赌,这和谈,朕要换个形式,朕也不与你谈,你让柳怀璟亲自来与朕谈。”
“你要做什么?”宋远知戒备地问道,她手腕挣脱不开,便要伸腿去踢,赵锡梁一侧身子闪开,手中依然不肯放。
于是他们又打了起来。赵锡梁伸出另一只手想去抓她,却被她假意躲闪实则进攻,虚虚实实间狠狠地踩了一脚。
他吃痛,脚下在她两脚间使力一错,想要绊倒她,宋远知趁势反抓着他的手,借力倒飞而起,双足腾空,头朝下瞪着他。
她忘了她今日穿的是围裳。
要死要死要死……
等她意识到不对时,已经为时已晚。赵锡梁也干脆不打了,双眸微闪,嘴唇紧抿,憋得辛苦。
宋远知忙从空中翻身下来,松开他的手,慌乱地去收拾自己的衣服,双颊悄然绯红,一面用眼神警告他不许说出去,然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赵锡梁抱臂而立:“朕看也看了,抱也抱了,吻也吻了,你还能嫁给谁去?”
“臭流氓!”宋远知词穷,只能外强中干地骂道。
“嗯,骂得好,再说几句朕听听。”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既然你问了,那朕就实话告诉你,朕改主意了,和谈多没意思,朕要你——和亲!”
他逼到极处了,反倒不想逼了,蓦地又坐了回去,啧啧感叹道:“以你一个人,拯救整个南平的百姓于水火,两国谛姻,永结为好,朕保证,朕在位期间,珩江南北,永无战火!你猜,如果朕要柳怀璟亲自过来与朕谈,他会不会答应?“
宋远知的脸色一下子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