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违誓,你——短命而亡,你的家族也跟着你一起覆灭,生生世世,男做奴,女作娼,无穷无尽!你敢再说一遍吗?”
“大胆,竟敢这样咒文妃娘娘!”周冉筠还没说话,莹琅先跳了出来。
“呵!青兰从清源回来开始,便像变了一个人,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每天一有风吹草动,她就会发抖、尖叫,因为那些个日日夜夜,她一个安稳觉也睡不好!”
“睡梦中,她会被文妃的人叫醒去倒夜香,大晚上,要她去湖里找文妃丢失的玉佩,回来烧了好几个日夜,却还被她叫去伺候梳妆!一个手抖扯掉一根头发,劈头盖脸就是一个巴掌,罚跪又到深夜!要不是我时时过去看顾,青兰恐怕早就没命了!”
“这些她从来也没有和别人说过,她只敢和我说,还要捂着我的嘴不让我说去,你们能够想象,她这几个月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你们以为今天青兰为什么自尽?她是受够了这样的折磨凌辱,过够了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更是想明白了,根本没有人会为我们做主,今天她以死自证清白,这话她已经无法说出口,那么我来替她说:从始至终,我们没有诬陷过文妃,也没有什么恨意,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委屈和害怕!”
他的眼睛血红,仿佛下一秒能滴出血来。
“文妃娘娘,就因为青兰知道了你的秘密,你就要这样欺辱她?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天偷听你们主仆二人讲话的是不是青兰吗?我告诉你,就是她!不光是她,还有我!你要不要,干脆也杀我灭口?”
周冉筠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她的拳头已经紧紧地捏了起来,只要王景山敢把那话说出来,这双手仿佛就会直伸过去,掐住王景山的脖子。
“什么秘密?”柳怀璟突然沉声问道。
“什么秘密?呵呵呵呵……”王景山又笑了起来,“无凭无据,我说了,皇上您会信吗,要不要再扣一个诬陷宫妃的罪名给我?”
“皇上,莫听他胡言,臣妾冤枉啊……”周冉筠见柳怀璟开口,迅速收了杀意,身子软了三分,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地往下落。
“你先说,信不信是朕的事情。”
“这事我知道。”宋远知见状默默地爬了起来,缓过了那阵眩晕,她终于恢复了点力气,并且再一次避开了柳怀璟伸出来的手。
“这事我知道。”她又说了一遍,“王景山的话,你未必肯信,那么我说的话,皇上愿意听信几分?”
“皇上还在清源的时候,可曾见过我的书信和信使?”她不待柳怀璟回答,兀自问道。
柳怀璟毫不犹豫地点头:“有的。”
宋远知深长地叹息了一声:“那你可曾见过一枚玉佩,并了书信,一同放在锦囊里?”
柳怀璟的眼神开始不确定起来。
“我那信使,右侧唇边有一颗黑痣,皇上可见了不曾?”
“这……倒是未曾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