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原本想把这留在我们的新婚之夜,但是现在……突然不想等了。”
猝不及防间,他将她重重地摔在绵软的床榻中,一手按住了她踢腾的双腿,一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碍事的大氅只消将系带一扯就能脱掉,上面湿淋淋的雪水早就已经在炭火中被烤干了,毛色还是如以往一样顺滑发亮,然而此刻它却像垃圾一样被丢在了地毯上。
然后是他墨色的常服外裳,宋远知发现了,以前他总爱穿藏蓝色,显得他成熟稳重而又丰神俊朗,然而最近他却爱上了黑色,浓到极致的墨色,若是换了他人穿,最多也就是显得瘦削挺拔一些,可到了他身上,却更多了一份肃杀威严之气,仿佛这天生该是帝王的颜色。
和着她少得可怜的白……即将被尽数吞没的白……她低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肚兜。
以前是黑白交映相得益彰,现在呢?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艘在汪洋大海中寂寞独行了四载的小舟,突然发现了另一艘小舟,海浪奔腾汹涌,她随着海浪浮浮沉沉,却再没有以前那种虚无空茫的坠落感。
也不用怕一个浪头过来将她淹没……
哪怕……
外裳里面是里衣,他居然连里衣都是黑色的,不过那些衣服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得很久,很快地上就散了一地的衣服。
他除去一身的黑,她也除去一身的白,原来谁也不会吞没谁,谁也不会消失,谁也不用改变。
这种感觉真好,她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蹂躏的模样。
赵锡梁的动作却一顿,继而满头黑线。
“你动一动。”他光着上半身说道。
宋远知愕然地重新睁开眼,看着他一副跃跃欲试却又无处下手的模样,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赵锡梁果然是个抖M。
她反抗,挣扎,欺辱,甚至攻击他,他越受虐越有兴致,她要是偶尔心软任他折腾一回,他反倒没了办法,这不是抖M是什么?
大良皇帝赵锡梁,一千多年前的古人,自然不知道这抖M是什么意思,也自然不知道宋远知此刻眼中闪过的光芒意味着什么,他只听见宋远知低低地笑了起来:“说好了牡丹花下死,如今牡丹花都开了,你却不敢靠近,这是什么道理?”
果然这句话很好地刺激了他,赵锡梁眉头一动,突然伸手,精准无误地在她小小的肚脐眼上弹了一下,宋远知立刻坐了起来,警惕地望着他。
像是一只到处防备敌人的兔子……
他弯下身子,双手撑在床榻之上,两人脸对脸相贴,宋远知可以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朕……还是比较喜欢这个样子的你……学不来别人的柔顺乖巧,可别强求。”
屋外雪越下越大,风声呜呜地吹着,吹得檐下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窗台上的两个木头小人偶手拉手、肩并肩,一起看着努力透过窗牖,瞧着屋外的雪花漫天,静待时光流泻,倏忽白头。
床上的两个人也是手拉着手,他们十指相扣,掌心里湿滑粘腻的全是细汗,肌肉贲张,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全都爆了出来,无声地宣告着两人有多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