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伏在她手臂上,时不时舔舔自己的皮毛,然后转头看看她那只凤凰,再毫无兴趣地转过头去。
宋远知算是明白了,这只猫根本不是性子沉稳安静,根本就是……懒!
她一面绣着凤凰宛如烈火一般燃烧着的羽翼,一面还不忘吐槽自己那只大懒猫,敢情老太师送它过来,纯粹也只是想磨磨她的性子。
想象了一番自己心如止水、举止端庄的画面,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又想象了一番她和赵锡梁相敬如宾互相谦让的模样,她便有些坐不住了。
“我腿麻,起身去走走。”她揉了揉自己的大腿,故作犹疑。
另一位嬷嬷立马不赞同地说道:“小姐,做事得有始有终。”
好吧,有始有终。她起身的姿势一僵,又坐了回去,下手快而敏捷,针针狠毒凌厉,好像那只凤凰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
在她看来,绣花虽然很没有意思,但是学起来确实也没有什么难度,假如她帮它当做一件兵器,与它混熟了心意相通,她便能操控自如,圆通回转,后世流行有一本武侠小说,里面就有一个用针高手,还当上了魔教教主呢!
因为用力过猛,那绢子上落针的地方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个细小的洞,原先夸赞她的那位嬷嬷看不下去了,柔声说道:“小姐若是累了,就起来走走吧。”
宋远知如蒙特赦,甫一站立,就忍不住想以指代剑来一套飘逸出尘的无双剑法,然而她的手刚刚微微抬起,手臂上的猫就“喵”了一声,吓得跳了下去。
她这才讪讪地收回手,回忆着嬷嬷教她的行止坐卧的规矩,慢慢地在堂里踱起步来。兜了一圈又一圈,她依然觉得前路黯淡无光。
赵锡梁这个骗子!
说什么大良不是囚笼,而她是展翅高飞的雄鹰!
都不用大良来做囚笼,因为她如今是被困在了太师府里的一座小小思过堂里!
下次她再见到她,非狠狠地揍他一顿不可,好出出这段时日受的窝囊气!
她闷闷地坐了回去,将那一只已经蔫了的凤凰绣完,凤凰蔫,她人更蔫,三位嬷嬷对视一眼,也不知她怎么就突然不高兴了:“小姐,您有心事吗?”
“无事,只是在想……女子要学的技艺,是否有木雕一项?”
“女子力弱,木雕是力气活,这原本是不用学的……”原先那位嬷嬷笑着说道,“不过小姐若是想学,老身倒是可以教授您一二。”
“您会?”宋远知蓦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