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知瞧着,四个王府的仆役统统少了一半,心里奇怪,问赵锡梁:“那些走的,是你安排在王府的眼线?”
“错了。”赵锡梁气定神闲,“所有王府仆役,都是朕的人,朕就要给他们一种假象,朕的眼线已经完成任务离开了,端看他们……还敢不敢有心思了。”
所有……这是怎样的耐心和手段?宋远知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问道:“那我的身边……”
“想知道?”赵锡梁托腮坐在一边,看着她算账,“你身边最大的眼线,就是朕。”
宋远知生恼,将手中毛笔提了起来,正要摔,突地坏心一起,厉声喝道:“别动,把眼睛闭上!”
赵锡梁一怔,乖乖地把眼睛闭上了,然后便觉得有什么东西,软软的,凉凉的,落在了脸上。
等宋远知停手,他着急忙慌地去照镜子,才发现宋远知在他脸上画了只乌龟。
“好啊,还从来没有人敢这般羞辱朕!”赵锡梁回首瞪着她,佯怒道,“你等着,朕、朕……”
“你待怎的?我告诉你,你若敢擦,今天晚上就别想进凤鸣殿的门!”宋远知把玩着手中的毛笔,思忖着这个乌龟画得还是欠些火候,下次画只蜘蛛试试。
赵锡梁果真没有去擦脸,他讨好地坐回在她的身边,将她从椅子上挤到了自己的腿上,按着她不让她乱动,问道:“怎么样,算出来没有?”
“三千万余两。”宋远知没好气地说道,“从大良每年的收支情况来看,这个钱,有很大一部分应该是前朝的遗留,赵锡梁,你进攻安郢的时候,是不是只顾着打仗了,完全没顾上算钱?”
赵锡梁挠挠头,当时跟着他打仗的,会武的居多,能算的几乎可以说一个没有,竟没想到一不留神,就给那几位王叔钻了空子。
“谁还没个年轻不懂事的时候呢?”他化羞恼为动力,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好在,总算现在挽回了败局。”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近乎于低喃,“有了这笔钱,莫说打南平,便是九州大地,也不在话下了。”
“你果真要打南平?”宋远知一把推开他,正色问道。
赵锡梁对于她屡屡打断自己逞凶的行为颇为不满,正欲开口,忽见殿外闯进来一个士兵,跌跌撞撞地呈上一份公文:“报!边关急报,南平陈兵三十万,已经打过珩江来了!”
宋远知愕然地看向赵锡梁,却见他无奈地,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