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重浮的骨肉,毕竟张府医,算他半个亲人。
重浮死死攥着藏在袖袍里的手,抬眼朝许戍言看去,却见许戍言嘴角带着苍凉的笑,慢慢说道:“重浮,若我说,严月儿并没有身孕,张府医是自杀的,而他们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诬陷我,你会相信吗?”
许戍言眼里带着最后一点光芒,玉手紧攥着被角,泪水里满是苦涩。
重浮垂耳听着,面色不善起来,“戍言,月儿她不会骗本王,张府医也不会自杀。”
听了重浮的话,许戍言呵呵两声,一把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水,“重浮啊重浮,他们不会骗你,你可以轻易相信他们,可我呢,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许戍言嘴角带着苍凉的笑,一滴泪水掉在嘴里,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
重浮身躯一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切事实都证明,许戍言就是凶手,因为对许戍言的偏爱,重浮没有下令处置她,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却一昧的挑战着重浮的底线。
“许戍言,之前你做的这些事本王可以不追究,同本王回去给月儿道歉,再给张府医上注香,你依旧是本王的王妃。”
重浮暗自皱眉,心里扬起一抹嗤笑。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卑微,会轻易原谅许戍言。
可显然,这个女人从来不给他面子。
许戍言将被子上扬,盖住了整个身躯,将头扭向另一边,开口说道:“重王爷还是离开吧,我在这里过得很好。重王妃之位,我一点也不稀罕。”
“许戍言!”重浮手攥的咯咯直响,一双眸子似乎要将许戍言看穿。
廖意看着两个人闹别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起身想同重浮说些什么,却被许戍言一把拽了回来。
“廖意,把不相干的人轰出去吧,我难受。”许戍言声音里满是委屈,揪着廖意的衣摆不松手。
重浮冷眼在一旁看着,见许戍言说自己是不相干的人,嘴角一抹嗤笑,“好,本王走,许戍言,别再踏进我重王府一步!”
重浮说完这一番话,气急拂袖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廖意叹了口气,“有什么话不能同他好好讲,非要弄成这个样子。”廖意轻浮着许戍言的背,任由她的泪水沾湿枕头。
许戍言低声哭着,声音里带着委屈,“他为什么不相信我,飞羽亲眼见张府医死在我怀里,还愿意相信我不是杀手,可重浮呢,他却不肯相信我。”
声音里带着低泣,廖意安慰了她一会儿,听小童来报重浮在前厅徘徊不走,便替许戍言掖好被角。
“我要去东宫给许迎治脸了,你好好在这里养伤,别动了胎气。”廖意伸手拂去许戍言脸上的泪珠,一双桃花眼微眯,对许戍言笑了笑。
许戍言点点头,感到了刚才的失礼,对着廖意一笑。
廖意离开许戍言的屋子,朝前厅走了过去,见重浮负手站在原地,眸子里满是阴翳,廖意长叹了口气。
“重浮,你这次误会戍言了。”廖意走到重浮身前,开口朝他解释着。
才说了一句话,重浮冷眼看过来,一掌将廖意拍出去老远。他眼里带着杀气,恨不得将廖意打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