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月儿见她横冲直撞过来,眸色一颤,一眼见到她胸襟上的血迹,瞳孔猛的骤缩。
“你…这是怎么了?”满眼皆是震惊,严月儿忙退后了几步。
许戍言见被她发现了异常,一手扶在门框上,眼里带着狠厉,威胁道:“严月儿,有些事,你还是少知道为好,少说多做对谁都好,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忍受不住胸口的剧痛,许戍言不再多言,忙朝王府外走着,独留严月儿一人倒在地面上,脑子里都是许戍言那副虚弱的模样。
严月儿这才反应过来,从她一进门,许戍言的脸色就不太对。都怪她一直执着着那一碗毒药,才将许戍言的脸色忽略了。
将手紧紧攥在袖子里,严月儿眉头一皱,她是受伤了?可是据她所知,许迎才刚刚回了东宫,景稠也没派人动手,许戍言不可能会受伤。
径直朝重浮走了过去,严月儿抬眼见他渐渐平复下来,不经意间见他薄唇上的一抹殷红。眉头一皱,严月儿心中一颤,抬手将那抹嫣红拂去,是血腥的味道。
眼珠轱辘一转,联想到许戍言胸前的血迹,严月儿突然明白了什么,见重浮唇色恢复了正常,严月儿心中大惊。
她曾在太子那里听说过,重浮深重奇毒,需要靠至阴女子的心头血才能医治,起初她只以为是个幌子,可如今见许戍言这幅模样,她不得不信了。
想到许戍言是那至阴之人,严月儿眉头稍皱,没想到她竟然爱重浮爱到了不要命的地步,那可是心头血,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只是这样的事,许戍言应该明面上做,让重浮知道她的心意,也好维持两个人的关系,可偏偏,许戍言是个好面子的人,偷偷摸摸做了这等好事,竟还警告自己不要说出来。
严月儿眉眼一弯,回头看着重浮,嘴角微微勾起,既然许戍言想要隐瞒这件事,那她便好人做到底吧。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严月儿拿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冰凉,抵在胸口处让她打了个寒颤。
下毒的计划以失败告终,那她不妨来一次苦肉计。
紧咬着一口牙,严月儿心一狠,将那匕首插进了胸口,没敢稍稍用力,却溢出了不少血来。
许戍言再次醒来时,便见眼前的月白帷幔轻轻飘动着,慢慢睁开眼睛,映入鼻孔的,是一股草药的香气。
想要动动身子,胸口处一阵剧痛,让她闷哼一声。一声闷哼,惊醒了守在一旁的廖意。
见她醒了过来,廖意黑着一张脸,一双桃花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狠厉,“许戍言,你个混蛋,真当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吗?用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去换重浮那一条残命,你是不是傻啊?”
面对廖意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许戍言没来得及还口,只是低着头,两手搅着胸前的一缕秀发,认错态度良好。
见她这幅不反驳的样子,廖意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长叹一声后,坐在了许戍言对面,昨夜他闲来无事,到街边走了一圈,不想竟在路上遇到了昏迷不醒的许戍言,见她胸襟上满是血迹,廖意心里一颤。
她受伤很重,而且还走着身孕,廖意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她救了回来,不用问他也知道,许戍言这么不要命的取心头血,一定是因为重浮的毒。
长叹一口气后,廖意不再言语,只是直直盯着许戍言,看着她毫无血色的一张脸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