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兰玉楼里王爷安排了好些丫环,虽然就环翠环银两个大丫环,但有哪个丫头多嘴被她知道了这件事也不足为奇。
于是她点了点头道,“老奴是王爷的乳娘,自然是在宫里待过的。”
“那嬷嬷的绣活一定很好吧!”沈夏说着,眼睛似乎似乎刚刚瞧见白嬷嬷腰间的香囊一样。虽说是沉闷的黑色底子,但上面的荷花绣的栩栩如生。
白嬷嬷自然看见了沈夏的眼神,她便也将腰间的香囊取了下来。
细细摩挲着香囊上面的荷花,白嬷嬷说道:“这荷花是我老姐妹当初最喜欢的花,可惜老姐妹去的早,也没能好好看看宫外的世界。”
宫内的事情沈夏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也从一些杂书上看过不少。她见着白嬷嬷的神情,便猜到那老姐妹肯定是年轻的时候便去了。
但她与白嬷嬷口中的这个老姐妹并不相识,更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此时听白嬷嬷这话不过是感叹一二,并没有多少别的情绪。
沈夏瞧着白嬷嬷眼里的情绪消散了些,这才说道:“沈夏绣活极差,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得到白嬷嬷的教习。”
这事情白嬷嬷倒是没有料到。她看着沈夏,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白嬷嬷轻咳了一声,这才说道:“教习谈不上,倒是可以帮助任姑娘。”
“那就多谢白嬷嬷了。”沈夏脸上露出笑意,语气不禁也有些上扬。
看着眼前女子的笑颜,白嬷嬷心头不禁颤了颤,这女子......笑起来竟然与赛依提有九分相似!
“时辰不早了,任姑娘早些休息吧,老奴先告退了。”说这儿,白嬷嬷竟是匆匆往外走去。
沈夏从没见过白嬷嬷这样失态的模样,此时不禁有些疑惑,不过想到白嬷嬷答应教习自己绣工,她不禁更是开心。
其实沈夏自小生长在毒医谷,谷中又没有女人,沈夏哪里会什么绣活,更不用说喜欢绣工想要得到别人的教习了。
沈夏自然对绣工不甚在意,她在意的是白嬷嬷,因为她是王府唯一照顾过古丽的人。
从她身上,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古丽的事情。
如果古丽从那场屠杀中逃出来了,会不会还有其他族人也逃了出来呢?
沈夏本以为第二日便可以跟着白嬷嬷学习绣工,趁机可以套她些话,却不想当晚白嬷嬷便感染了风寒,被送到了家中休养。
白嬷嬷不在兰玉楼,沈夏顿时百无聊赖起来。
她本想要出去走走,却是被环翠禁止了。
“姑娘您也知道您的处境,若是让您离开了院子,这个罪责我们担不起。”环翠跪在地上,看着柔柔弱弱的,语气却满是坚定。
沈夏抿唇不语。她自然知道自己是被囚禁在这兰玉楼的,只是她还挺想去沁竹园去瞧瞧,当初晓帆送自己的泥人被留在了那里,还有悦儿......那只兔子也不知怎么样了。
见沈夏不再提出去的话,环翠便退到了一边安安静静地站着,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知道环翠的性子,沈夏也不再为难她。
她坐在楼上的窗户旁,看着院外的护卫们。
一个个地,宛如雕塑一般站在那里,没有一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