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及眼睛看向旁边,轻声道:“我知道,你不会杀他,你不是那样的人。”
鱼玄机深吸了一口气,“对,我不会剥夺他的性命,我最多是不想搭理他而已。”
“我今天来不是想谈他的事情。”李可及始终不敢看鱼玄机的眼睛,他的眼睛也就左右躲闪,看着让人好生奇怪。
“哦?!”不是谈王文木的事情,是因为别的事来的?鱼玄机很是惊讶。
她等着李可及开口,可李可及左右望了望之后道:“我没别的事了。”说完就匆匆走了。
来得奇怪,去得匆忙,鱼玄机看着李可及离开的背影很是不解。
李近仁走过来问:“他找你什么事?”
鱼玄机皱起眉头,“我以为他是为王文木而来,他说不是,是别的事情,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李近仁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李可及离开的方向,“若是有重要的事情,他一定还会再来的。”
鱼玄机点了点头,“明德,我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啊,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
“好,现在就走。”李近仁应下了。
这是隆冬,外面天寒地冻,狂风怒号,原本想等到开春再走的两个人开始收拾行装,准备第二天清晨就出发去往太原。
咸宜观的事情自李近仁回来后就一直在做安排,此时已大致妥当,唯有一事,是鱼玄机放心不下的。
“明德,我这一去太原,也许再也不会到京城来,我想……”
“我明白,我陪你去。”
他总是这么懂她。
于是,李近仁开着马车来到了平康里的鱼家小院,在外面的那棵大槐树下停了下来。
“要下去看看吗?”
鱼玄机摇头,抿了抿嘴,靠在李近仁身上,问道:“在这件事上,我是不是有些懦弱?我不敢去见她,见到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进去看看她的情况?”
鱼玄机还是摇头,“不要打搅她,先看看吧。”
如果鱼娘子能从小院里走出来,李近仁就不必进去了。
鱼娘子突然若有所感似的,她走到小院门口,打开门,伸出脑袋往外看。
槐树下停着一辆马车,鱼娘子眯着眼睛瞧了一会儿。
“是谁来了?”李凌在她背后问道。
鱼娘子回过头去,笑着回答,“没有谁,就是突然想看看门外。”
李凌从鱼娘子背后探出头看了一眼街上,也看到了槐树下的那辆马车,不过他没放在心上,对鱼娘子道:“没事就进去吧,天寒地冻的,站在外面冷。”
看到李凌从母亲身后探出头来往外张望,鱼玄机一下子放了心,有他照顾着母亲,母亲的余生应该不会孤独,这样就好了。
鱼家小院的门关上了,鱼玄机嘴角绽出一缕微笑,“好了,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