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荣扫了一眼刚从榻上起身的朝暮,转而定定地看着她,一脸阴沉。
绮梦被盯得有些发毛,尴尬地招呼两人一起用早餐,呱唧早跳着卸下了门板,出门去买早餐了。
留了吉儿与呱唧在前堂守着,四人回后院,包子热乎乎地,只有嫣然一人吃的欢快,另外三人却各怀心事,食不知味。
嫣然一边吃一边嘻嘻哈哈地说着回老家路上的趣事,她从没出过远门,这一次走的远,也算是开了眼。加上还是新婚燕尔,袁荣事事以她为先,真真儿是甜到骨子里去了。
朝暮闷声不吭,眼神在袁荣和绮梦脸上扫来扫去,似笑非笑。绮梦看得来气,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朝暮尖声痛呼,嫣然吓了一跳,转头问他怎么了?绮梦狠狠瞪着他,朝暮只得摸摸脑袋,说是吃到石子硌着了牙齿。好不容易吃过早饭,两人回铺子去见大哥,绮梦才算舒了一口气。
“你和你姐姐关系很好麽?”朝暮突然问道。
绮梦吓了一跳,“废话,一家人,怎么会不好?”
“我瞧着一般,怎么你姐姐出门这么久,才回来见你,倒瞧不出你高兴?”
“我就是累了…嗯,这段时间太忙了而已。”绮梦尴尬,摸着鼻子低下头去。
“哦~恐怕不是这段时间,而是这十年太过辛苦而已。“
“嗯,也差不多吧。“绮梦想想,随口说道:“这铺子说是我们姐妹两人开的,但是她从来不管事,都是我自己来做,当然累了。”
朝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只怕是心更累。”
绮梦不解,白了他一眼:“神经病,干活。”
才不过三日,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绮梦瘫在椅子上,看呱唧挂门板。朝暮这日有事,没有到店里来,只剩他们两人,简直忙的要死。
她揉着发酸的肩膀,正欲回后院,不想门板咣当一声被扑开,惊得呱唧跳到了房梁上。绮梦仔细一看,竟是嫣然,此时已经哭的妆都花了,一双扑闪闪的大眼睛又红又肿。
“怎么了?”绮梦奇到。
嫣然抹了一把眼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壶咕咚咚就喝。绮梦忙上前去抢,“祖宗,给你换一壶热的吧,别晚上再肚子疼。”
茶壶刚被抢下来,嫣然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伏在桌上嚎啕大哭。绮梦端着茶壶有些慌张,忙劝到:“别哭了,眼睛都肿了,明再睁不开就麻烦了,多难看啊?”
嫣然慢慢止住了哭声,仍低声抽泣,肩膀一抽一抽的。绮梦知道这个姐姐从来都是有事表现在面上,但来得快过的也快,很少这样伤心,必是出了大事。
“到底怎么了?要不要叫若菱来?“
嫣然听见要叫若菱出来,才勉强控制住情绪,抬起头说:“袁哥哥外面有人了。”
绮梦一怔,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他对你这样好,你快别胡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