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尖笑声远远传开，在静谧的夜空盘旋不断。

梁王在顺梦中皱紧眉头，嘴中嘟哝了几句，抱紧怀中的美人，再次睡死过去。夜里稀稀拉拉地下了一阵雨，后半夜又挂起了狂风，温度骤降，那雨丝便成了雪片子。

天还未亮，王妃纪氏便早早起床，安排下人急慌慌找出火盆子，给各屋各院送去。她披着雪狐毛领子的大麾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的下人有条不紊地忙碌，又叫过管家来细细嘱咐给王爷的书房提前生好地龙。

纪氏见大家各司其职，有条不紊，也便放了心，又问过了王爷住的侧室处，已经第一时间安排好了暖炉炭盆，现下王爷还在睡着。她便也放下心来，挽着袖筒，与贴身侍女站在一处随口说着话。

“今年冷的可真早啊！”大宫女五月看着院子里厚厚的积雪，忍不住叹到。

纪氏拍拍她扶着自己的手背，缓缓点头：“五月，我们来了多少年了？”

“有十年了吧？”

“真快啊！”

“是，小姐当初就是这样的一个雪天嫁入的王府。”

“嗯，是啊。”纪氏忍不住感慨，五月是随嫁丫鬟，一直跟在她身边，如今年岁已大，却一直没有出府，是王妃身边的老人了。“五月，你还坚持麽？其实如果你不想离开王府，大可以在府里找一个，我看咱们王府最近…”

“五月愿意一辈子照顾小姐和世子。”五月垂下眼，恭敬回到。

纪氏叹息，“何必呢？五月，若我将来有个好歹，你在这府里要靠谁呢？”

“五月愿意追随小姐。”

“你…哎！”

两人一时无语，身边的丫鬟换了好几拨，只有五月一直陪在身边。纪氏自然舍不得她，可最近身子越发疲懒，有时候会生出一些不详的预感，便忍不住想要安置身边的人。

“小姐还是要注意身子，小世子可离不开您。”

“我知道。”纪氏点头，可又耐不住抱怨：“可是你看这偌大的王府，如今莺莺燕燕地住了满府，操心的事这么多，我愈发觉得疲累，真想眼一闭，再也不看这些龌龊事。”

“小姐只要收了心便好，我们只要照顾好小世子，其他的不要理会了吧。”

“怎么可能？便是金阳新进送来的那个，入府的时候我见过了，妖艳至极，若不是背了姑姑的名头，王爷老早就收如房中了。”纪氏眉眼有些怒气，“成日里往自家侄子屋内送人，自己水性杨花，没点长辈的样子。”

五月四下里看看，廊下无人，院子里下人忙碌，但无人敢看向这边。即便如此，她还是谨慎提醒，“王妃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