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好?即便毕老太爷那边老树开花,可毕竟还没落地,万一有个闪失,这唯一的儿子又在我们楼里失了魂,这说出去,我们都别想混了。
“那毕老太爷这么厉害吗?老李也就算了,你是太子跟前的红人,怎么也还要怕那个糟老头子吗?”琥珀奇怪。
昌谷一脸郁闷,“什么叫我就算了?我有那么不争气吗?怎么就…”当然,他自嘟囔他的,也没有人搭理。
“你不知道,糟老头子坏的很,他有个绝招,就是去哭灵。他与去世的太宗颇有渊源,据说当初差点被封了王爷,别说太子,便是皇帝也不敢轻易动他。自是由得他去,只要闹不出边就行。”朝暮一脸苦涩。
偏琥珀不开眼,还要坚持问:“什么渊源?这么厉害?”
昌谷瞧了她一眼,摇着头说:“还能是什么,太宗欠的风流债呗。”
“诶?”
“就是私…哎哟,”昌谷被朝暮跺了一脚,呲牙咧嘴叫唤,刚想发怒,又被狠狠瞪了一眼,突然泄了气不敢再说。
“这是皇家秘密,太子身边的近侍有次喝多了,与我透露过只言片语。”朝暮轻声说道,“外间很少有人知道,只以为这老毕的父母与太宗有什么过命的交情,万不可透露出去。”
就在这时,外间突然响起脚步声,有小女侍急急跑上来,在门外禀报:“东家,建成公主到了。”
“这么快?”众人面面相觑,正说着,杂乱地脚步声传来。缀画的声音先一步传了过来,“迎公主。”
大家不敢怠慢,忙开门迎了出去。才走至门边,便见建成被女侍扶上楼来,她原本红润的面庞,此刻却苍白极了,隐隐还透着些许蜡黄,才不过几日不见,整个人都瘦脱了像,她紧紧抿着嘴唇,一脸颜色。
“这是?”琥珀疑惑地看向一旁侍奉的缀画。
红衣女子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几不可查地摇摇头。琥珀心下了然,这是来算账来了?可是跟谁算呢?罪魁祸首明明在太子府里,嗯,不对,捕梦网是自家漏出去的,难道?哎呀,糟糕。
出乎琥珀的意料,“毕连海呢?”建成才上得楼来,便冷声喝问另一个名字。
“诶?”大家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才清醒过来,就强撑着来找老毕?是来道谢报恩?可看脸色不太像啊。
“让他滚出来见我!”建成即便气息不稳,但威严还在,众人俱是一凛,面露苦涩。
“你们什么意思?”建成眯起眼睛,散发出危险的信号。
琥珀硬着头皮上前,略施一礼回到:“禀殿下,毕连海只怕滚不了了。”
“噗。”众人皆是一喷,什么话?
“为何?”
“他为了救公主,自愿以身试险,现下已经…那个…醒不过来了。”
“什么?!”建成大惊,之前的怒气一扫而空,向前冲了几步,急急地闯进屋内查看。
这个结果实在出人意料,毕连海一脸平和躺在榻上,旁边坐着抽涕不已的建成,一侧站立着哭笑不得的昌谷。三人便这样你看着他,他看着你,组成一幅怪异的画面。
若菱最先忍不住,一扭头跑了出去,缀画叹气,跟着走了出去。琥珀与朝暮则对视一眼,同时吐出一个词:“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