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轩在外面坐了将近半刻钟。
等他回到屋内,安念已经酣然睡去,绯红的脸颊像是晕上了初生的朝霞,薄唇轻抿,额间的花钿衬其更加动人。
他顿觉无聊,便又推门而出,提步向太医院走去。
安念的酒量他知道,快要顶上大半个男人了。
结果因为喝了一口药酒,糊里糊涂地连香儿和他都分不出来!
慕容轩体质自小假寒,外表的温度比常人稍高,里面的五脏六腑却异常寒凉,他又不喜吃苦药,太医院便广集了酿酒与做药的人才,研制出一种味道醇香的药酒。
药酒的味道清冽甘甜,滑入喉间,像是饮了七分月华的流光与清气,不仅能抵御恶寒,还是一种止疼的佳品。
如果喝下之人的酒量能受的住的话。
显然,安念没能受住。
慕容轩天生不醉酒,喝一口只觉酣畅淋漓,见了安念喝完后的反应,十分想知道浓度如此高的酒是怎么酿出来的。
或许他有大用。
边境天气干冷,打起仗来,火攻也经常派上用场,只是桐油昂贵,劳民伤财又不易得,若是带上几车纯度高的酒,用水稀释一番,代替桐油做燃料,每年能给国库省下一大笔钱。
他凤眼微眯,淡笑的嘴角满是散漫不羁。
雪这时已下得小了些,皇宫的各个路段已扫出一条条道来,他走得极稳,脚面却分毫未曾粘上地面的残雪。
几个小宫女在与他相邻的回廊外围成一圈,每个人都拿着铁铲蹲在地上,像是在刮已经结下的冰,还颇有兴味地闲聊着什么。
他未以为意,只是他耳力极好,王爷”两字伴着一串似忍又忍不下去的偷笑,正正当当地落在了他的耳里。
他眉峰微皱。
不细听,只能远远看出她们脸上浮夸的表情。
“我听爱媛殿的秀儿说,她的一个小姐妹今天去了王爷院外打扫,不仅见了王爷真人,还在院子里坐了好久呢!”
“我也听翠儿说了,她说王爷周身的气息都比以前柔和多了。”
一个小宫女更是抑制不住满脸的羡慕,双手交叠支在下巴上,“王爷对王妃可是极尽宠爱,我今天亲眼看见王妃靠在王爷的胳膊上,从芝雅堂一直走到了王爷寝殿。”
“中间没有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