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脸色冷冷的,瞧着芍药的冬青。以及身上的伤养得好的差不多,看起来却胆子小小的柳儿,站在她的身后。
而跪在地上的芍药,看自己将陈汝南惹怒了。虽然表面上好似是不怕的,心里却是打了鼓。
也暗道:“这个陈汝南,莫不是真的要对我如何吧?不过想来她还没嫁进将军府,也是不敢和二夫人作对的,自己又何必怕了她?”
芍药自以为有所依仗,所以不怕陈汝南。可陈汝南却打定了主意,今日非要杀鸡儆猴。
所以不大一会儿,整个院子当中的家丁与丫鬟,都被召集了起来。
在清风苑外的草坪上,密密麻麻的站了两排。陈汝南坐在冬青搬来的太师椅上,还当真有了大家夫人的气势。
“冬青当差不尽心,且心肠歹毒。弃主逃命,还妄图勾引将军。现在本夫人要将她发落了,你们一个个且看好了,与我陈汝南作对的下场。”
坐在太师椅上,陈汝南瞧了瞧这些家丁和丫鬟,才这般冷冷淡淡的说。
但他们谁也没敢插话,她这才接着道:“给我打她三十大板,然后直接发卖了便是。以后这般龌龊的人,全部都这般处置。”
“是……”陈汝南这般一说,那些家丁和丫鬟纷纷是心中一颤。
心中想着:这将军夫人看着是个和颜悦色的,没想到办起事情来,倒是心狠手辣的。
而被家丁押着跪在地上的芍药,一听陈汝南这话,就更加的激动了。
不停的高声叫嚣着:“陈汝南你没有权利如此处置我。我是二夫人的人,你若是敢私自这样处置了我,往后你就算是进了将军府的门,你也没好果子吃!”
得罪了二夫人,她以为她能有好日子过?
“呵呵,”都到这个时候了,芍药居然还以为秦宛秀护得了她。
陈汝南就冷笑:“你不说,我还忘记你是二夫人的人了。好吧,既然是二夫人的人,那我就不用发卖了。直接打上五十大板,丢到陌府门口去吧。
哦,对了。再把这二夫人派来的人,办差不尽心事情,找个人与陌老夫人禀报禀报。毕竟这当家之人亲自挑选的人都不靠谱,这眼光也是有问题的。”
而且她就不相信了,秦宛秀如今因着陌元齐的事情焦头烂额。难道还有心情,管她这么一个小丫头?
“五十……五十大板……”陈汝南这话一出来,直接就将芍药吓呆了。
这五十大板打下去,她就是不死也残了。到时候就算二夫人为她出头,也不能挽回什么了。
故而知道自己再也不能与陈汝南硬碰硬的芍药,这才磕起头来。
一个劲儿的求饶:“夫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方才只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求夫人放我这一回吧。
就请夫人看在这些天,我伺候夫人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吧。奴婢以后定再也不敢说这般的话,惹夫人生气。夫人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奴婢吧。”
“那你还真是不了解我,我陈汝南这个人,自来就是瑕疵必报。既是你要与我作对,那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冷冷的看了芍药,一言陈汝南就挥了挥手。
语气毫无温度的道:“动手,五十大板,一板都不能少。”
“是,”陈汝南的命令一下,那些家丁也没敢磨蹭,直接就将芍药拖了下去。
先是两个家丁摁住不停挣扎的芍药,另外两个拿了板子,想都没想便重重地打下去。
“啪,啪,啪,”随着一声声,板板到肉的实响声传来。
芍药悲惨的叫声,也就传了过来:“啊……啊,夫人饶命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只是不管她如何尖叫,如何求饶,陈汝南都当做没有看见。
就看着站在那里围观的那些家丁与丫鬟道:“你们且看好了,这便是背弃主子,与旁人起了坏心思的下场。谁也莫要以为我陈汝南是小地方来的,便就会由着你们这些下人欺负了。
你们当差当好了,本夫人自然有赏。但若是你们只想着动歪心思的话,本夫人也自然有法子治你们。
想本夫人在平岳观,帮着将军射杀悍匪之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景,本夫人也是见过的。故而你们莫要以为,本夫人会因着心软,无法下手杀人。”
就用这个芍药,给他们看看她陈汝南的脾气。然后知道该如何做事,有了分寸就好了。
“是,奴婢(小的)们记下。”陈汝南这般一说,那些心中本就发毛的丫鬟与家丁,这才恭恭敬敬的应下。
而芍药被打到了十多板子之后,就已经没有了求饶和叫骂声了。只是趴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抓着地上的青草,大口的喘着气。
身上穿着的粉色绸衫,也被鲜血渐渐染红,看着便是很疼的。
“夫人,这场景太过血腥了,您还是不要瞧了吧。”看着这画面,丁香觉着害怕,就低声在陈汝南耳旁道。
虽听夫人这话,说得她像个嗜血心狠的主儿。可跟在夫人身边这段日子她却知道,夫人真真的是个心善的。
恐怕会如此说了自己,也是为了震慑旁人了。
“好吧,反正我也不爱看这些。”听了丁香这话,陈汝南就站了起来。
然后对一旁面色冷冷的冬青道:“冬青你且在这里守着,一定要五十板子打够了,才能停了下来。
恰好二老爷在前厅与将军议事呢,这人打完了之后。就让家丁将人抬到前厅去,让二老爷自行带回去。一定要说清楚了,这可是二夫人的人。”
如今陌元齐被抓了起来,想必陌祯祥更是烦的不行。她自然是要在这个时候,好好的与他添一添堵的。
“是,奴婢记下了。”听了陈汝南的话,冬青就福了福身子。
倒是碧桃与柳儿都是胆子小的,见陈汝南转身要回清风苑了,她们也赶紧的跟上。
而清风苑那边隔着前厅远,在那里打丫鬟打得如火朝天的。前厅这边却不知晓。
只见刚刚下朝归来不久的陌祯祥。一脸着急的在陌元轩面前:“元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带了你的人,将你三弟给抓了起来了?”
陌元轩不是没有分寸之人,应当不会干了这般的糊涂事啊。
“恐怕这话,二叔您应当好好的去大牢里面,问一问陌元齐了。”陌祯祥还来问他,陌元轩便就冷笑。
以了他的想法,同是陌家的子孙,他当然希望陌元齐是个争气的。
“这……”听陌元轩如此一说,陌祯祥就只能道:“二叔得了消息是去过了大牢了,可是这小子什么都不说。只说是你为难于他,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虽然陌元轩与陌元齐自小就不对付,可是堂兄弟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原来陌祯志已经去过了,陌元轩脸上的冷笑就放大。
然后这才悠悠道:“陌元齐伙同牙婆,私自拐卖孩童。关在他名下的别院当中戏耍,已经致多个孩童死亡。
那些孩童的爹娘,已经到府衙去闹过几次,都被陌元恪给压了下来。今日晨时更好,他竟派了他贴身的人,直接闯入孩童家中掳人。
二叔也是朝廷命官,自然知道这大宣朝律例如何。若他只是动了风月场所的**,自是不能将他如何的。但是他竟为了这龌龊的行径,伙同牙婆掳人拐卖人,那可是重罪!”
就看陌元齐那熟练的做法,想来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他就不相信了,陌祯志与秦宛秀会一点都不知情。
“这……这当是不可能吧?”陌元轩这样一说,陌祯祥这就心虚起来。
看着陌元神的眼神,都有些四处躲闪了:“元轩啊,你堂弟的秉性你是知道的,虽然有些任性,但也不至于恶毒至此。
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的。这人既然是你抓的,你能不能让府衙那边先将人放了出来。毕竟是陌家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的,也是伤了陌家的声誉。”
他们家元齐年龄还小,往后还要走仕途的。若是闹出不好的风雨来,往后可就难了。
“不可能?二叔当真是这样以为的吗?”陌祯祥还想寻思护短,陌元轩的脸色就更加的冷了。
就那么直勾勾的瞧着他:“这陌元齐名下的别院,是二叔给他的吧?这别院当中的婆子丫鬟和家丁,是二婶婶送过去的吧?
既是你们的宅子,又是你们的人伺候的。这宅子当中发生了何事,你们当真会不知晓?二叔也是朝廷命官,却也学得这般草菅人命吗?”
想他陌家,一向都被人传诵,说是心善的大户。如今却在陌家二房这里,狠狠的栽了一个跟头。
“这……”被陌元轩这样一质问,陌祯祥就有些答不上话了。
但是想着自己那宝贝儿子,他还是只能咬了咬牙,放低了声音与陌元轩说好话。
“元轩啊,二叔知晓这件事情是元齐做错了。可你若当真这样追责下去,元齐这辈子可就是毁了!”
说着这话,陌祯祥又看了看陌元轩的脸色。见她脸色并未改变,还是那般冷冰的样子。
这才接着道:“况且了,你祖母一向都最喜欢元齐。若是元齐出了个什么事情,她老人家定是会伤心的!”
“祖母那边我自是会去说清楚,但是我也要与那些孩童的爹娘有一个交代。否则的话,我们陌家世代忠良,都会因为一个陌元齐蒙羞!”
冷冷的看了陌祯祥一眼,陌元轩这话很清楚了。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陌元齐。
听了陌元轩这话,陌祯祥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