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一个激灵清醒了。

“你说什么？”

她反问。

可回答她的只有男人绵长稳定的呼吸声，似乎他已经睡着了。

奇怪了，是她听错了吗？

她刚刚明明听见这个男人喊她“小雪”，还说了回去之后就结婚……

是她朝思暮想，已经形成心理反射了吗？

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幻听。

夜雪摇摇头，自嘲地笑笑再次合上眼睛。

这一次，等她彻底睡熟后，宇羡渊才睁开双眸，眼底都是一片清明。

第二天，夏老先生和夜雪的会谈就安排在他的房间里。

宇羡渊坚持跟在她左右，寸步不离。

夏老先生轻轻笑了：“外界传闻并不可信，看样子宇少对夜小姐的情根深种，真让人羡慕呀。”

宇羡渊并没有在意他话里的意思，淡淡说道：“我乐意。”

“是，对于年轻人而言，千金难买你们乐意，自己开心就好。可我就不一样了，我年纪大了，这一次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算是命大。”

夏老先生说着，伸手敲了敲那一层墙面，发出咚咚两声。

“你们——已经发现我的秘密了吧。”

夏老先生抬眼，那双原本已经混浊的眼睛里冒出暗芒。

“是。”夜雪大大方方地承认，“我想问你，那么多美人蕉，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呵呵，美人蕉是个好名字。它们多漂亮呀，就像仙子一样。我真不能理解，为什么当初你们要将这些宝贝统统毁掉……”

他说着，根本没搭理夜雪的问题，自顾自地打开那间密室。

门开了，里面的美人蕉依旧，颤颤巍巍抖着枝丫，十分美丽。

“这是人的问题，跟它们有什么关系？只要运用得当，它们就是最好的药剂，最好的发财之路，你们为什么要一刀切呢？”夏老先生幽幽开口。

“美人蕉的毒素很容易隐藏，我承认它有药物价值，但……比起它本身的危险，这些药物价值只能被放弃。”

夜雪微微挑眉，“你知道是我们放弃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夏老头发出桀桀两声笑：“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只知道当年在迷雾村的时候，不止我一个反对全部销毁，但没办法，当时的门主执意如此。他宁愿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利益受损，宁愿放着一条康庄大道不走，非得选择最艰难的一条路。”

“他自己选择就算了，我们也要跟着一起选择……呵呵，这样对我们岂不是不公平？”

他转过身，眼底闪动着阴霾，“其实，美人蕉一直都是我在管理培养，将它们带离迷雾村，一直到今天才发展出这些，对我来说，它们就是至高无上的宝贝。”

“你们之前发展的生物医药也是在美人蕉的研究基础上才有的成果吧。”

夜雪一语道破，“但你们也很清楚，当剂量达到一定程度后，毒性再所难免。所以，你们想到转行跨行的方式，来慢慢减轻这种影响。甚至还不惜给戴梦月下了这种毒，一方面呢想拿捏戴克己，另外一方面想看看毒性是否能被解除。”

她说着，冷笑起来，“不得不说，你们确实煞费苦心。”

夏老头低垂的眼皮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