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看罢,问众人道,“为何独独不见当今汴京解元郎的诗词佳作?是不是你们把他的诗词藏起来了?”
曾布心怪:你这老匹夫,打着宫宴的旗号给你挑孙女婿,这事也就只有你才能干的出来了。
众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明诚只好自己站出来,“启禀章相,草民今日没有作诗词。”
赵煦听了则道,“既然来了,如何能不作诗词?”
章惇没给赵明诚留什么情面,“他倒也不是没有做诗词,官家闻闻他这一身猪蹄香味,可见是趁着其他人都在绞尽脑汁作诗词,他在一旁独自享用美食。”
赵明诚想着自己也没犯啥大过错,人生短暂,能多吃一口是一口,“官家在上,草民头一次进宫,平时没吃过这样美味的猪蹄。”
众臣闻言,又开始哄然做笑。
这倒是难得,朝中多年两党斗争不休,很少有和乐融融的时候。
不管赵明诚目的如何,这种宫宴场合能让众臣一乐,算是功劳。
只是赵挺之的老脸险些挂不住了,因为这和他对赵明诚的期待不符,他希望赵明诚是一个满腹才华、谦虚沉稳的人,这样才能成大器。现在看来,这已经不是差的远了,而是背道而驰。
赵明诚仿佛听见自家老爹在骂,“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吃货。”
从这以后,京中人士给赵明诚起了许多外号,赵猪蹄,猪蹄郎……
赵明诚为了拯救自己根本毫无损伤的名声,只好道,“官家,草民斗胆请官家允许我补作?”
“准。”
赵明诚哪知道章惇刚才在前面给他挖了个坑啊,说补作就补作。
“马首望南山,零落繁华如此。再向断烟衰草,认藓碑题字。休寻折载话当年,只洒悲秋泪。斜日十三陵下,过新丰猎骑。”
越过马头向前望去,眼前是一脉青山,都市的繁华不见了,这里只有繁华不见了,这里只有萧索冷落的景象。看向被衰草掩盖的石碑,可以辨认出长满苔藓的古碑上的题字。不要寻思那古往今来兴亡之事,就是眼前的秋色便已令人生悲添慨了。夕阳西下,在这十三陵中打猎的人,也是从新丰过来的。
词的意境非常好,完美的写出了一个富贵公子的郁闷,当然这一首词也渗透着浓浓的天地之间一片苍茫的景象,风格上也显得更为粗壮、豪迈一些。
是以词作结束,在场上至七旬丞相,下至少年郎君,无不对赵明诚佩服的五体投地。
赵挺之断然道,“我观此作,有七年前《长相思》的分味。但是诸作之中,只有这一首诗最是写我儿心情的。”
众人都齐齐点头称是。
因为赵明诚一开始没去陪着众人作词作画,反而在一旁一个人吃东西,现在又做了这么一首词,所以赵明诚奠定了一个和大家眼见为实的有出入的形象——清高的浊世贵公子。
虽然赵明诚压根没想往这方面发展,他要做的事情本来就和诗词歌赋一点都不搭边,没想到起到了反效果。
大家不在乎赵明诚别的方面,都盯着他的诗词着作。仿佛他只要有了这一项能耐,不管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最后都可以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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