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吟雪和贺兰瑾瑜两个人走得颇为艰难,只能一步一步地往那边挪动,陆吟雪有心中焦急,巴不得能有个轿从天而降,可以立刻将太给送到御医院去。
事情巧合,陆吟雪不断地张望,转头正好看到了两个太监抬着一个轻便的轿往宫门口走去,陆吟雪急忙把贺兰瑾瑜给放到地下,自己飞身跑出去五六丈的距离,才把这两个太监给喊住了。
“我现在有急事,要用下你们的轿,请两位公公给个方便。”陆吟雪跑得气喘吁吁的,身上的衣服现在也是皱皱巴巴,沾染了很多的尘土。随便一个人搭眼一看,就感觉陆吟雪跟个宫中粗使的奴役没有任何的区别。
“行什么方便,你知道轿里面坐的是谁么,出来吓死你,赶紧走吧,姐身丫鬟命,还当自己是妃娘娘呢。”这两个太监根本没有把陆吟雪给放到眼睛里面,鼻轻哼一下,挥手去赶陆吟雪离开。
太监也不认识自己,这么一番冷言冷语的,也不足为奇。可是,现在太有伤在身,陆吟雪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必须拦下这个轿,送太去御医院。陆吟雪非但没有离开,反而一下跳到了轿前,张开了双臂,将这个轿给硬生生地逼停了。
“阿弥陀佛,谁这么大胆,敢拦着贫尼的轿。我可以是奉了皇后的旨意,出宫去请高僧到宫中来做法事,求福镇灾的。”话音方落,就看见轿帘一挑,庵堂主持那张苍老而平和的脸就露了出来。她穿着一件红色绣着金丝线的袈裟,口中念念有词,手指在飞速地拨弄着一串佛珠。她的眼睛似睁非睁,神情肃穆,仿佛正在神游佛国一般。
“主持,竟然会是你啊。”陆吟雪也惊讶,没想到轿中的人会是她。
听到陆吟雪话,主持的双眼才慢慢睁开,她看到了陆吟雪,也是略微一怔,但是不过片刻后,主持就恢复了刚才古井无波的表情。
主持淡漠,将轿帘一放,并没有一个字。抬轿的太监马上就明白过来,主持这是在拒绝,所以两个太监依旧是抬着着轿往前继续走路。陆吟雪怎么会让他们从此而走呢,所以直接过去就把轿的轿杆给按住了。
太监刚想翻脸,对着陆吟雪口出恶言,陆吟雪已经抢先一步话了,“太在那边受伤了,我要把他送去御医院,你们胆敢不办?”
陆吟雪这句话可是把那两个太监给吓够呛,太受伤了,我的天啊,这可是天字号第一桩重要的大事啊。太监顺着陆吟雪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是看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虽然,这两个太监并没有见过太贺兰瑾的面,但是在天底下只有皇帝和太两个男人可以有资格穿明黄色的衣服,所以只是这么一眼之下就已经判断出来了。
两个太监吓得连忙跪下了,朝着陆吟雪磕头。这把陆吟雪给气乐了,给他们两个人一人一脚,骂道:“糊涂东西,给我磕头有什么用,赶紧去把太扶上了轿吧。”
这句话提醒了两个太监,他们起身了,将轿的帘一掀开,对着里面的主持:“师傅,我们两个也是没有办法,遇到了这个事情,我们只能先来顾着太,你且候着吧。”话音方落,也没有管主持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半拉半请的就把她给弄出了轿。两个太监低着头,一溜跑,抬着空轿赶去了太的身边。
“你怎么不早是太受伤,我立刻就把轿给让了出来,怎么还会耽误这么久的时间呢?”主持捻着佛珠,虽然被拽出了轿,有些尴尬,但是她还算镇定,反口来埋怨陆吟雪。
“唉,师太,在佛法上不是有世法平等的法么,大世界中的任何动物或是生物,在佛家弟的眼睛中都是一样的。什么太不太的,都是皮囊色相而已。你这话得就太过于势利了,难不成,太有事,你就让轿,宫中仆役有病要去御医院,你就不用承让轿么?”陆吟雪在庵堂中,也算是没有白呆过,对佛法经义虽然没有熟读过,但是就靠着听人家讲经听到的只言片语,便足够同主持进行辩驳了。
庵堂的主持原来就是先帝的妃嫔,先帝去世后才落发入了空门中,在她的意识中自然有根深蒂固的阶级思想,太身份何等高贵,无论如何也不能跟着一般的民众划归到一处。这东西她自己还不自知,现在被陆吟雪这么一番话给破了,主持顿时面皮紫涨,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陆吟雪。
陆吟雪从鼻里面轻轻地哼出一声,不想再跟这个老尼姑多浪费时间了,她转身奔着太的方向而去。
主持自己被剩在一边,半晌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好,过了半日才从嘴里丢出来一句,“佛法精深,你连个皮毛都没有学过的,懂得些什么,真是口出狂言。”
一乘轿,两个太监就把太给抬到了御医院中。太医们一见前来就诊的人居然是太,都吓得大惊失色,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都吓得跪了一片。幸而经过一番忙碌的检查后,这才确定了太就是受到了点皮肉的伤,有些青紫,并没有伤及到内脏和筋骨。可见,虽然刚才贺兰青玄处在气头之上,但是下手还比较有分寸,没有下重手。
太这么一病,自然也就把整个皇宫都给惊动了,楚皇后连着十多位妃嫔都一起赶了过来,查看着太的情况。
贺兰瑾瑜当然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笑着跟皇后以及贺兰青浦的那几位内宫宫眷道:“并没有什么事情的,三五日就没事了。”
那几位妃嫔,自然都露出惊讶而夸张地表情,甚至有人掏出手帕,强挤出来几滴眼泪,表示自己心疼太。而楚皇后对着太当然十分不满,事情的经过她已经大致听人家了一些。叔侄两人居然为了争夺一个女人而大打出手,真是皇家丑闻,这要是传扬出去,恐怕让天下百姓都唾弃了。楚皇后铁青着脸,轻咬着朱唇,神情严峻地看着太,口中责备道:“你身为太,应该明白,你的身体不是你自己的,而且整个南晋的,如果你要有个意外闪失,我们怎么对百姓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