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变脸就变脸，没有一点预兆。

“只要你肯答应，价钱随便开，报酬至少是这些珠宝的十倍。你就算不喜我，应该也不会和银子过不去吧。”

他的确很懂得心理战术，知道每个人都无法抗拒银子的魅力。

但那又如何？

她的肩膀都靠在了门框上，也不怕得罪人，直言不讳地说：“我是不会和银子过不去。但相比对银子的喜爱……我还是对你的讨厌更多一些。所以，就算你给我一库黄金，我也还是会拒绝，仅此而已。”

刘禇之眯了眯眼睛，喉结微微动了动，瞳孔的颜色仿佛在那一刹那都深了几分。

苏菡萏的气势也不弱，两个人针锋相对了许久，分不出个胜负。

谁都不愿意妥协，这才是问题的根源。

刘禇之突然转头看了手下一眼，后者瞬间会意，笑嘻嘻地对苏菡萏说：“柳夫人，您可要想好了呀，这也是官府的意思。若是您坚持拒绝，那以后的生意，怕是就难做了。”

“上面若是想要针对谁，那不还是轻轻松松吗？更何况您答应下来也没有坏处的，出价这么高，多划算！”

苏菡萏拧眉，心中的厌烦之意达到了顶峰。

观察着她情绪的转变，刘禇之心中慢慢有了谱。

他慢吞吞地走下台阶，又恢复了那副笑吟吟的虚假模样：“生意被压制了倒还是小事。重点是，只要官府想，便总能给你……或者是柳羡渊安排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到了那个时候，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你们应该不想吃牢饭吧？”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是在讨论今早吃了什么饭，晚上打算吃什么。

苏菡萏气得眼睛微微睁大，脸颊染上一抹薄红，“卑鄙无耻！”

“谢谢夸奖，”刘禇之坦然应下，直接把话题又带了回来，“所以你没有选择，只能答应。”

这是逼人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