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摸着扶梯飞一般的跑下楼,期间还给方沫打了个电话。
好在电话是可以接通的。
“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依旧冷漠,可听到熟悉的声音祁瑾就已经松了一大口气。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你别跟着那人走,也别惹怒他,尽量等我来,行吗。”
方沫看着身边停在路边,自己招手叫来的出租车司机,略带尖锐声音的说了一句。
“你神经病吧。”
“林赫在你身边吗,把电话交给他,我有事情要给他说。”
既然劝不住方沫,那他只好另寻他法,要是能从根源上断绝危险,那岂不是再没有了威胁?
“不巧,他刚刚走,要不要我帮你把他叫回来。”
“走了?他没有在你身边。”
祁瑾站在医院门口,一脸的迷茫。
额头上是密布的细汗,他累得气喘吁吁。
“没有,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时间又来到了当天早上,当时方沫洗漱完毕正准备和自家妈妈出门去医院看望父亲,可是临时打来的一个电话打乱了她接下来的电话。
没有来电显示,只有陌生的一串号码,她起先还以为又是什么推销商铺或股票的骚扰电话,可接了才知道是一个故人打来的。
“喂?”
方沫一手扶着鞋柜,一手穿鞋,手机加在肩上,行动困难。
“方沫吗?我是林赫。”
这两个字已经许久未曾听过,而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又将她带回了数月前的痛苦记忆。
“有什么事情吗?”
因为自从自己受惊过后,之后的事情交接负责都全权交给祁瑾在处理,所以方沫并不知道他最后的惩罚是什么。
不过据后面祁瑾偶然间提起,说林赫通过一些人脉和手段,在局子里过了不到一天便回去了。
方沫在惋惜的同时也有点遗憾,虽说是几年的同学有着深厚的友谊,况且两家人的交往密切,情分不菲,但是就林赫的所作所为来看,是十恶不赦的大混蛋,方沫说什么也不会放心下来和他深交。
“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能在密语森林见吗?”
“有什么事情就在电话里面说吧,相信效果并不比面对面的差。”
方沫不知道他的想法,可也明确晓得自己的防范意识并不薄弱。
对方在没有重要理由的前提下邀请她出去见面,她说什么也是不敢大意得了。
“我想跟你道个歉,这种事情我觉得当面说要比在电话里好些。”
他的声音沙哑了许多,长此以来,方沫并不知道林赫的工作是什么,但现在应该是工作不顺。
听闻他母亲的身体也不大好,应该是为家庭里外操碎了心。
“不用了,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挂了。”
“等等,我妈也想见见你。”
方沫拿手机的手愣了一下,缓缓说道。
“阿姨找我什么事情。”
“我把之前冒犯你的事情已经告诉她了,她说要我和你认认真真的道个歉,你能出来一趟吗?”
方沫有些犹豫,长辈的邀约也不知该去不去,林赫的母亲在方沫心中的印象一直都比较好,但是又怕这只是对方作为哄骗自己的幌子,只要一点头就落入了他用心设下的圈套,再一步小心就又被他给抓回去了。
方沫不敢马虎。
就在这个时候,林赫那边的电话被林赫的母亲拿在了手上。
她的眼睛微微红肿,像是哭过一场,手里捏着已经被泪水浸润的纸巾。
“小沫啊,我是林赫的妈妈,我想找你出来谈点事情,你看你有时间吗,要是可以的话把你的妈妈也带上吧。”
知道方沫的父亲前端时间受了伤还在医院休养,所以林赫的母亲话中只提到了方沫的妈妈。
再者,要是被方沫的父亲知道林赫犯下的过错,指不定要将他怎么样千刀万剐呢。
“好的,阿姨。”
林赫母亲的高大形象令方沫不容怀疑,她一直是一个有威严的女人,平时管教林赫极其严厉,可不知为何在这样家风严肃的家庭中培养出来的人反倒成了毒瘤。
“怎么了。”
一直站在门口观看方沫表情变化的方母等她挂断电话后才满带询问的开口。
“林赫他约我出去说点事情,在密语森林。”
方沫穿上鞋,没敢把林母的存在说出去。
因为她知道,一旦说出口了,母亲必然会起疑心跟着左想右想。
林母虽然是一个管教有方的女人,可家丑这种事情没几个人希望外扬的,况且方父在医院还需要人照顾,她自己一个人前去赴约就可以了。
就这样,方沫给母亲说了几句后便到楼下打了一辆车感到密语森林附近。
刚一下车,最先看到的是等在入口处的林母。
她挎着一个提包,强扯着微笑和方沫招了招手,面色蜡黄。
以前的林母虽说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可温润如玉,皮肤白皙还是榜上有名。
方沫实在想不通他们家中究竟是遭遇了何等变故才会把一个独自拉扯孩子长大大自立自强自强不息的女人给摧残成这个样子。
“阿姨。”
方沫叫了一声,有些不确定。
林母挽着方沫的手,话还没说一句便已经泣不成声。
自打林赫前几天回来把事情告诉她过后,这几天一来她一直是以泪洗面。
本以为自己给社会培养出了一个难得的人才,可谁能想到是这样一个混账不如的畜生。
之前林赫一直瞒着家里面的人,本以为这件事情只会在几个人之间流传,而他也知道方沫下不了狠手不会置自己于死地,所以他只要紧闭嘴巴,表现的一切如常不叫别人看出破绽就好。
可随着时间越长,他就越难以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