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才敢这样说自己,好人有好命,不是吗?”阮也低头看她,语气温柔得像对一个小猫咪说话。
入夜后,阮子融赶到父亲下榻的酒店,刚推开门就见父亲自顾自的下围棋,手边上还是泡了壶普洱茶,袅袅的冒着热气,跟在自己家似的闲适。
阮捡起一颗黑子,放入棋盘,刚落子就被阮进打了下手背,头也不抬的说:“只会下臭棋。”
“老阮,这就是你不对了,哪有一直唱衰自己崽的爸啊,我长成如今这样身心健康,玉树临风几率很小的,你要珍惜我。”阮子融大大咧咧的瘫坐在沙发上说道。
“没大没小,明天的事安排好了?”
“差不多了,妈呢?”
“她说不来凑热闹了,要和国画班的同学去绍兴采风。”阮进边说着,又落下了一枚白子。
“欸欸,什么叫凑热闹啊,儿子的事业啊都不来支持,我费老大力了才在别人的地盘来分一杯羹。”阮子融夸张的嚎叫一声,跟个癞皮狗一样蹭到阮进身边。
“八字都还没一撇,是好是孬要待时间来检验。”
“明天都签约了,爸,你还担心什么?”阮子融见阮进语气不是很确切的样子便追问。
阮进又取一黑子,看着棋盘,说道:“一字错,满盘皆落索。”
阮子融见他又开始这样云山雾罩的,头疼不已,他性子急,正欲开口,阮进终于落下一子,
“那个凌又于,年纪轻轻,手段高啊。”
“可不是吗,不然我也不会跟他合作。我前后派了整整三波人来香港,钱花了不少,别说推荐信了,连一根毛都没捞着。”阮实事求是的说。
阮进对他粗鄙的语言瞪了一眼,阮惭愧的摸了摸鼻子,接着说,“但现在马会我入了,合同和商业计划书我都看过,律师也说潜在的风险很小,是,刚开始会亏本,后续利润也不高,但做生意都这样啊,亏3-5年也不奇怪,可如果放眼飞鸽未来10年的发展,开这个局绝对是很有必要,势在必行的!”
阮进看他意气扬扬的模样,对这个儿子的能力和魄力还是心里有数的,“子融,你比老爸有远见,读的书也多,爸如果不信你,怎么会来呢,只是你还太年轻了,豺狼虎豹见得少,我得到的消息,凌又于是用非常手段得到这封推荐信的,还有马会审核阶段,他也枉道事人啊。”
阮虽料到凌的做事风格剑走偏锋,但没想到他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方法达到目的,可如今箭在玄上,不得不发,“那都是他做的,我并没授意,我们仅仅是商业上合法合规的合作伙伴而已。任何阶段都白纸黑字约定了各自的权利义务,违约责任,我已经把风险把控到最低了,为了飞鸽,这个险我们值得冒。”
阮进本来想对阮子融进行敲打和警告,可话里话外,都显示出这个儿子不是没考虑到的,而他却宁愿走钢丝也要做出一番革新。全世界的生意人其实不如说是冒险家和投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