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有什么冤屈？”伊天漠然视之，仿佛顽固不化的万年冰窖。

他真的很好奇，魍笙会说得如何天花乱坠，能将谎话编成什么样。

他也确实有疑惑，有很多疑问，很多问题，很想跟魍笙一一对质，重新拼组成当年的事情真相。

魍笙将情绪收敛，湛蓝如宝石的眼眸熠熠放光，眸光柔和，深情内敛，“好，那我就从小妹找到我，开始确认我们之间关系时说起……”

那时神采飞扬的找到他，说心悦自己，而且已经找到他们永远在一起的钥匙。

当时，他也满面疑惑，不敢轻易松口，不敢确定，哪怕心里对小妹也有别样情绪。

印象中的小妹一直都是一个非常活跃，爱叨叨，爱开玩笑，故意逗他们玩。

他不敢轻易松口，怕只是空欢喜一场，正想仔细确认，让小妹冷静好好想想，不想她猝然主动，倾身上前，柔嫩的唇瓣一下堵住嘴，千言万语都化作一瞬间袭来的柔情。

他被她成功撩起，化被动为主动，反手扣住其脑袋，就化守为攻，将满满的爱意和情绪都融入其中。

然一番激情没有持续多久，他甚至都来不及跟她好好温存一番还被粗暴推开，刻意跟他保持距离，一字一句无比郑重的说：我听人说，魍大哥有一种能力，可以让我跟你完全融为一体，不会再有分开和背叛的可能。

他扯着嗓子，尽可能简单的解释道：“你听谁说，别犯傻了，只有死人只有没有自我，不能自主的灵识才会变成受人摆布的木偶……”

他以为还可以阻止，还可以改变什么，结果只是看着小妹生命调零，冲他笑着说：“我已经信了，也相信魍大哥不会相负。答应我，已经没有选择，已经晚了。”

小妹陨落的突然，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容他反应的机会。

他只能努力保住小妹的灵识，眼巴巴看着干着急，一直到一个神秘人突然出现。

那个人说，所谓能让他和小妹融为一体，再也不会有分开的时候的美好幻想就是他植入小妹的脑海。

只是完成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要跟他合作，成为他的奴仆，一直到计划完成，就放他和小妹自由。

他可以不为自己考虑，可以就此赴死，却不想辜负小妹的一番痴心，不想违背她的意愿。

倘若说整个三界之中有什么天命之选，天道之女的话，那个人一定就是小妹。

她的一切愿望，一切祈求，不知落到别人眼底会是怎样的，会不会拒绝，但在他这里，无求不应，没有任何能够做到可以做到的事不能答应。

他只能把自己，连同小妹一起卖给一个不知来路的神秘人，成为那人的魑魅魍魉。

他本叫魍笙，便为小妹取名为妖魅，之前小妹会有很多分身，甚至完全没有自我意识。

一直到如今这个，本是他最中意，最满意的一个人形象，只是如今又被打回去，不知何时才能再次回来。

哪怕记忆可以通过他再次延续，他却不想让妖魅同他幻化的乌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