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深吸一口气，说道：“先回去，太冷了！”说完抬手招了招，时刻待命的特勤组随即把车开了过来。

刘瑾没理会还没反应的何馨，走到车前对里面的人说道：“我自己开！”说完拉开后车门把琴放了进去，以此同时驾驶座的特勤人员兼司机快步离开。

刘瑾转身看着依然站在街沿的何馨没说话。

何馨犹豫了片刻，这才上了后座。

刘瑾也没计较太多，等车驶出酒吧一条街才说道：“阿姨怎么样了？”

“出院了，现在在疗养院，医生说还得疗养一段时间！”

“那行，我抽个时间去看望一下阿姨！”

“不……不用了吧，你那么忙！”何馨语气有些不习惯，显然刘瑾的这句话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不方便？”刘瑾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何馨。

何馨眼神有些躲闪，“没！”

刘瑾没再追问下去，转而说道：“出什么事了？还是疗养院那边缺口很大？”

还是回到这个问题，何馨知道躲不过去，可又不能不答。

“没有！我想早点还你钱！”何馨声音越发疲惫，不仅仅是心理上，身体上也是。

每天除了上课，备课，照顾妈妈，还有酒吧驻唱，这段时间学校放假了还好一点。

今晚又突然遇见了这个男人，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心神耗费过大是难免的。

刘瑾没有再问，脚下稍稍用力，朝着川南大学而去。

车子穿梭在灯光与影子交织成的虚幻空间里，何馨无力的靠在靠背上……看着车外转瞬即逝的风景和漆黑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的她，此刻只想车子这么一直行驶下去，直到永远。

何馨不确定这个男人今晚的目的何在，或者说从几天前的短信开始她就有所预料到什么了。

许久没回来，刘瑾差点都没找到教师公寓的门朝哪边开了，好在最后想起来了，也不至于尴尬。

进了公寓开灯，有着勤俭持家的何老师在，公寓的清洁整齐程度可想而知。

刘瑾把琴盒放在储物柜上，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没进来的何馨，换鞋的同时轻飘飘的说道。

“你是打算让别人都知道你刚回家？还是说你打算在门口站一晚？”

何馨敛了敛风衣，灌风的楼道让人极度不舒服。

等刘瑾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何馨已经关了门弯腰在换鞋了。

刘瑾没再说什么，开了冰箱拿了带牛奶去了厨房。

热牛奶的时候他还笑了笑，看来自己不在的日子这个女人已经知道了再怎么节约也不能从饮食上节流。

最初空落落的冰箱现在牛奶这些都有了。

等他端着两杯牛奶出来时客厅没人，不过何馨卧室虚掩着，灯也亮着。

刘瑾没有催促什么，看了眼手表，打开电视找了个新闻看着。

过了许久何馨才出来，她知道了，这个男人今晚应该是不走了，躲是没用的。

“再不出来我可就得再进厨房了！”刘瑾意有所指道。

何馨看了眼茶几上的牛奶，默默坐到另一侧沙发上，这才端起温热的牛奶。

刘瑾调低了电视声音，“怎么想到急着还钱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不能欠人东西！”红唇离开杯口，何馨舔了舔嘴角残留的牛奶，“早一天是一天吧，学校放假了也没事！”

何馨舔舐嘴唇颇为诱惑的动作刘瑾没有注意到，不过何馨的这个答案他却是不太满意。

这一百万之间除了明面上的债务关系，俩人中间还隔着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个女人就这么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在刘瑾看来，何馨前几天和今天的总总好似疏远自己表现的就是急于和自己撇开关系。

“你……你是谈新朋友了？”刘瑾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口误，下意识把自己当做了旧人。

“哪…哪儿有……没有。”何馨幽幽回道，手捧着还剩小半的牛奶也不喝了。

“那你是对我有意见吗？”

何馨微微摇头没有说话，一双美眸直愣愣盯着玻璃杯里面澄白的牛奶。

刘瑾一改原本斜倚在沙发上的懒散姿势，坐直身子看着另一张沙发上的何馨，微眯着双眼，目光仿佛要洞测人心一般。

“那……”是为什么几个字没说的出来，原本刘瑾还打算继续问下去的，后面突然哑声了，直到何馨有些迷惑地抬头看向他时刘瑾才继续说道：“那不着急，钱的事都是小事，只要人没事就好，人在一切都在！”

“嗯……”回应他的依然是何馨这么不远不近，略带疏远的声音。

刘瑾又抬手看了看时间说道：“今晚我就不走了，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阿姨！”说完，没给何馨拒绝的机会，回了自己那间卧室。

剩下的就是依然工作的电视机，以及怔怔出神的何馨与她手里已经凉透了却毫无感觉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