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说说，发生车祸的具体细节吗？”

清欢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梦境，她不知道这和阎燚有什么关系，所以，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该不该说。

“你要是不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情，就永远也不会知道了。你一直不是想知道你爸爸是怎么去世的吗？如果你老实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

“说话算数？”

“说吧！”

“我只是想起了一部分。梦中有一个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坐在前面，他们的车开的很快，好像是在躲避后面追着他们的人。”

“然后呢？”

“车就越跑越快，前面开车的男人好像意识到了我们会出事一样，就让旁边的女人到后边来。那女人就从前面爬了进来，然后车子就开到了悬崖下。”

阎燚攥着清欢的胳膊，清欢的骨头都觉得要折断了。

“仔细想想，你不是说有人在追你们吗？后面的那人到底是谁？”

清欢看着阎燚，他的眼睛又发红。

“我没有看到。”

清欢撒谎了。她看到了，后面的车正是爸爸的车，是爸爸在后面拼命的追他们，在好几个急转弯的时候，她都看到了爸爸拼命的冲着他们喊什么。

“宁清欢，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我没有骗你！”

清欢摇了摇头，因为疼，她头发被汗水打湿了。

“然后呢？你想想，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清欢脑子里突然就停顿了下来。

阎燚也不打断她发呆。

“我！”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车掉到了山下，但是，车没有直接落地。山上有很多树，车就夹在了树和石头的中间。”

“他们还活着吗？”

清欢嘴唇发白。

她似乎又感觉到了女人胸口的血喷了她一脸。

“说，你看到了什么？他们还活着吗?”

“他们还活着，但受了很严重的伤。坐在我旁边的女人，她流了很多的血.......”

清欢的脸色变得难看。但是阎燚却管不了那么多。

“你是怎么出来的？”

“她让我爬出窗口，让我趴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那他们两呢？”

“那个女人流了很多的血，前座的位子因为撞击压住了她的腿，她流了很多的血，根本没有办法动。”

“那个男人呢？”

“他从前座爬到了后座。他想帮助那女人脱身，可是，她动不了。”

“然后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树杆支撑不了车的重量，不停的往下滑。但是，他没有出来。”

“为什么？”

阎燚突然狠狠的摇着清欢。

“他说，他要陪着她！”

好像用完了所有的力气，她就任由阎燚来回摇着。

“你撒谎，他们还有孩子呢？他即便再怎么悲痛，也不可能抛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你在撒谎，你在撒谎！”

“我没有！”

清欢一直不明白阎燚为什么会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就用那种仇恨的眼睛看着自己。她也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陆郁说，自己是杀死阎燚父母仇人。现在，看到阎燚濒临崩溃的样子，她终于意识到了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她一直想不明白梦中的那两个人是谁？现在想想，能让阎燚如此崩溃的，那两个人几乎不用猜，肯定就是他的至亲了吧。

“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不知道！”

阎燚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她脸色难看，但是，自己盯着她的时候，她的眼神躲闪了一下。

“你还有什么事情没说？”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