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开放,让白帝城眼底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一具侗体的轮廓在清冷的月光下,随风起舞的红裙,若隐若现的婀娜曲线,如今隐藏在青衣之下,见她眉目带笑,笑的傥『荡』。
白帝城转而自然地移开了目光,“非同凡响。”
又是一句非同凡响,风扶摇不知道他是指她的人呢?还是她那引以为傲的身段,无论怎样,全然当夸奖听了,眉开眼笑地说:“谢谢。”
白帝城道:“你的巧言善辩是从哪里学的?”
风扶摇笑道:“跟风安学的。”
“风安是谁?”白帝城狐疑地望着她。
“是我远方表亲,他的真名叫做唐、伯、虎。”
“唐伯虎?”白帝城一听这名字,是个男人?
风扶摇问道:“公子是不是要问唐伯虎是什么人?”
白帝城:“……”
“公子是雅人,怎么可以不知道唐伯虎是母的呢?”风扶摇挑了挑眉,调戏白帝城的神经,心里偷着乐,原有《唐伯虎点秋香》,今有《风安戏白帝》,无厘头脱线玩耍,多欢快啊!
白帝城:“……”
风扶摇建好就收,一脸正『色』道:“我从小什么都学不好,爹爹不喜,娘亲死的早,家宅之中总得有点自保能力,虽说我是花侯府的长孙嫡女,没人教,女人争斗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爷爷虽然宠我,但常年在外,又怎么能顾得上我呢?”
原主『性』格虽有些孤僻,也算是一位井水不犯河水类型。
可惜,那又怎么样?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百密还有一疏呢,一疏便是输掉了『性』命。
难言的惆怅袭上了心头,风扶摇微微叹了一口气,“王爷,你是个好人,将来我要是遇上麻烦了,请你伸出小小的援助之手。”
“公子,王爷,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风扶摇见白帝城将她忽视的彻底,绕着白帝城的周边走,左左右右,在这位冰山王爷面前不断地刷存在感。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好?”
白帝城见风扶摇郁闷的模样,嘴巴聒噪不止,比楚迦楼的啰嗦功力强上百倍,试图吵得他耳朵嗡嗡响,让他不耐烦勉强答应,“你不渴吗?”
“渴。”风扶摇从腰间拿出水袋,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微微一笑,“公子,您要喝吗?”
白帝城望着风扶摇拿着的水袋,什么时候她有这出行必备的东西?
风扶摇晃了晃手中的水袋,笑道:“在张大狗的房间里顺藤『摸』瓜顺手拿的,看这水袋还是新物,我们赶路也需要便拿了过来,顺手灌了一两口茶水。”一副讨夸的表情。
无奈白帝城视若无睹,问:“鬼神之说,你又从何学来?”
干嘛忽略她的话题啊?不喝拉倒!好在这些日子,风扶摇已习以为常,大度的不计较,『摸』了『摸』下巴,哈哈笑说:
“公子,不要忘记了,扶摇是一个很接地气的郡主,一般大家闺秀做的事情我都不会,一般市井流氓女懂得的事情,我都习惯学习实践。”
“接地气?”还学习实践?白帝城看她无论处于什么位置都擅于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大家闺秀的做派不同,市井之徒的也不同,凡事都能够把握度。
风扶摇笑道:“是啊!公子可曾见过像我这样集花痴与智慧矛盾的结合为一体的郡主呢?”
白帝城沉『吟』,微不可见地抽动嘴唇,道:“真难见一二的厚脸皮。”
风扶摇不恼,笑道:“公子,我不是厚脸皮,是勇于追求。是勇者所为,公子要对我好一点,我这脑袋可有上下中风五千年浓缩的精风,譬如公子刚刚所问的鬼神之说。”
白帝城倒是想要听听风扶摇到底还能胡扯出什么接地气的东西来。
为了卖弄一下风扶摇擅于活学活用,套用鲁迅的话来总结这一次的意外之行,“这个世上本没有鬼,亏心事做多了便有了鬼。公子,你可知道这叫什么吗?”
风扶摇眨了眨眼睛,莞尔一笑,眼睛散发着异常夺目的光芒,“这叫——心中有鬼。”
白帝城看着风扶摇的笑颜,仿佛伤疤不曾在脸上一样展颜微笑,更或是脸上狰狞的伤疤真如她所说是上天落在她脸上的吻痕,使得她的笑容变得有十分的特『色』。
一抹破晓的红光洒在她的容貌上,镀上了一层柔和与清新,跟这清晨的风,和煦拂面。
白帝城道:“你是鬼。”
风扶摇心中咯噔一下,扯了扯唇,脱口而出地问道:“啊!你怎么知道?”
白帝城:“……”
“公子。”风扶摇清了清嗓子,笑道:“实话告诉你,我不叫风安,真名叫做聂小倩,是一只在阳世飘『荡』转门吸书生阳气的女鬼。”
风扶摇想起风风绝代的聂小倩风骨,也搞不清自己是人是鬼?活死人吧,毕竟风扶摇死了,她莫名来了。
白帝城已对风扶摇的话产生免疫力,闭耳不闻。
风扶摇想,真是一位天『性』凉薄的白眼狼!
在归京途中,风扶摇彻底被白帝城当成家奴使唤了,买吃的,购良驹,野营在外的小东西都是由风扶摇一手『操』办的。
按照风扶摇的『性』格是绝对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站着绝对不走着的懒癌患者。
即便是她这样病入膏肓的懒癌患者什么都没有,也绝对要有……眼力!
与凉王单独相处,是能够讨好白帝城最佳时段,必须跟凉王培养一下感情。
风扶摇消失这么长的时间,回到花侯府若想要有个合理的解释,必要的时候,需要借用白帝城这一人名号啊。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白帝城的身份能将她压入十八层地狱,也能捧她上天,若不是恶心他赐婚的圣旨下来,风扶摇上次大闹花侯府,免不了要受一场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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