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慕九卿话锋一转。

“我倒是有件事情很好奇。”

柔妃背后的波光粼粼的莲花池，池中莲花开的正盛，她亦是眉开眼笑：“殿下请说。”

“娘娘这么多年一直很低调，这忽然出手……就让贵妃娘娘自愿去山庄，果然是好手段。”

女孩不过十三岁，可是这眉眼中的风华和沉稳，比起西夏皇年少登帝时更难掩凤仪万丈。

柔妃脸上有些委屈：“我只是说了一些当年看见的事实，贵妃姐姐的决定，臣妾位分低，不敢插手。”

“是吗？”

慕九卿觉得后宫真是个学会变脸的好地方。

柔妃：“自然，臣妾不敢有半分隐瞒。”

“柔妃娘娘，本宫觉得你很厉害。”慕九卿忽然夸她。

柔妃一愣。

状似不明白。

“十几年的秘密能藏这么久。”

柔妃看着她：“殿下消息真灵通。”

“不如娘娘。”

“殿下说笑了。”

慕九卿往前走几步，站在柳树前，身后长长的柳枝不停的摇摆。

柔妃走至她身侧，“论心性，臣妾和殿下差的远呢。”

十几年，天命凰女的名声被别人占了那么久，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

“娘娘客气。”

柔妃是真的好奇：“殿下真的可以容忍？”

慕九卿笑着：“为什么不能容忍。”

紧接着她的下一句：“能用一辈子才算的上厉害。”

不是她的，她不要。

是她的，抢的过，算她输。

一个称号而已，她根本不在意。

若是她慕雪音这一世不作妖，慕九卿可以什么都随便她。

但是她要继续祸害西夏国，她说什么都不会容她。

慕九卿临走前看了一眼柔妃：“本宫不希望日后有机会和娘娘打交道。”

她抬步离开。

柔妃柔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殿下不妨猜猜，有无几率？”

“有也好，无也罢。”

她的声音远远的飘过来。

柔妃看着那走远的身影，笑了。

不愧是她。

-

惊华宫。

殿内，雾气氤氲而起。

温泉内，有一人慵懒的坐在那里，像海藻一样的长发平铺在水池中。

水池周围漂浮着数瓣桃花，远远的望去，花海的世界。

“殿下，柔妃娘娘……”花惜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都可以说。”

花惜这才又张口：“总觉得，柔妃娘娘好像变了。”

“是人不都会变么？”

她忽然任由自己沉到水池下方。

花惜呆呆的坐在水池一侧，拖着腮帮子。

她小的时候，柔妃娘娘经常给她梨花酥吃，可是这几次见，柔妃娘娘就像看不见她一样。

真的像小姐说的那样，都会变么？

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

十日一晃而过。

这期间，无论是万妖森林还是凰都，都很平静。

斗兽场和以往倒是没什么改变。

只是斗兽场的那个少年离开了，不知道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