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走啊!”
巨鸟在苏笛身后喊。
“天快黑了,我现在回去也许还来得及。”苏笛头也不回地说。
“你不怕那些迷雾里的东西了吗?”
苏笛来到洞口,站住。
“害怕,但那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因为害怕而不去做。”
苏笛想起自己去过一次采访,一栋着火的大楼,在采访伤者之前她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然而见到真实的惨状还是毛骨悚然。
但那又怎样呢?
后来她已经看不见满地的焦土和不时飘来的浓烟,以及伤者的血迹,她眼里,只有伤者的痛苦,消防员的拼搏,和周围人的帮助。
也许,恐惧源于未知,源于不确定性。
如果她事先知道自己进入的不仅是一个残酷的火场,更是充满了温情的地方,她就不会那么害怕。
正如此刻。
呆在这个看似安全的洞里,能呆多久?
下一次时间流到来之后,还不知道要到什么年代,她可不想自己孤零零一个死在一颗距离地球一万多光年的星球上。
孤独的死去是不可避免的,死之前那漫长的等待,与被迷雾里的怪物杀死相比,她更倾向于后者。
如果注定受到煎熬,那缩短过程总是好的。
“唉,我也算救了你,你就这样丢下我了?”
巨鸟的话让苏笛愣了愣,她回头,看向巨鸟的眼睛,此时巨鸟依然把头埋在翅膀下,只是露出半个脑袋窥视她的反应,看见她看自己,又藏好。
“你是寂寞了吧?从我们到莱斯特星,你就溜走了,怎么,找了一圈没找到同类,失望了?”
巨鸟不做声。
“杜鹃,哎呀,这个名字太土了,我是说,跟你这么好看的外表相比,一点都不相匹配。”
“那,你觉得什么名字不土?”
巨鸟小心地问。
“你要真喜欢,就杜杜好了,多可爱,说出来也很Q。”
苏笛随口道。
“杜——杜,杜杜,杜杜!”
巨鸟复读机一样重复起来。
“好了好了,我就是随口一提,不喜欢可以不叫嘛。”
苏笛摆摆手。
“不,我喜欢,我跟你一起走。”
“啥?”
苏笛看了看它,“认真的?”
“嗯,杜杜跟你一起去。”
这样一句很乖的话出自这样一只高贵华丽的巨鸟口中,让苏笛始料未及,有种错位的滑稽感。
“你不会觉得吃了我的薯片,就,就要回报我吧?吃了人家的,不等于就变成人家的啊。”
苏笛试探地问。
杜杜砸吧砸吧嘴,认真道:“不是薯片,不是吃了人家的,就变成人家的,而是,被人家命名了,就变成人家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