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王尔德为了道格拉斯入狱,狱中的王尔德在《自深深处》里各种怨念,然而出狱后还是跟道格拉斯在一起。
这是怎样的感情啊!
苏笛忽然有些气愤。
被爱的有恃无恐,但很少人知道,爱人的那一个是多么辛苦。
一股冲动涌了上来,苏笛吸了一口气,坐在王尔德腿上,搂住王尔德的脖子,用她能想到的最魅惑的姿势:“你的波西好像不太想让我们放开了玩呢。”
说罢,余光瞥向道格拉斯,笑道:“怎么?要围观么?”
道格拉斯愣了愣,笑了,拉上了垂帘,继续他的“事业”了。
苏笛停下来,发现自己的心跳得特别快,好在房间内唱片的声音很大,掩盖住了自己的慌乱,如果道格拉斯非要围观,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看见道格拉斯没坚持,苏笛长出一口气,转过头,发现王尔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笛赶紧放下手,从王尔德身上站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王尔德拿起桌子上的红酒,抿了一口,之后递给苏笛。
苏笛犹豫了一下,接过了酒杯,也喝了一口。
这一切的一切像一场梦,在苏笛脑子里交替出现,不同的场景来回切换,像电影蒙太奇的剪辑。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端着,很多话越说不出口,越用各种要求来约束自己。
在现在这样一种任何人都会觉得羞耻的情况下,什么文明、礼仪,统统抛开,反而让苏笛有种放松。
这也许,就是王尔德喜欢跟道格拉斯在一起的原因吧,他为他挥金如土,他为他抛妻弃子,最终,他还会为他锒铛入狱,客死他乡。
因为只有跟他的波西在一起,王尔德才是王尔德,不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不是丈夫,不是众人敬仰的作家,而只是他自己。
道格拉斯像是王尔德身体里的另一面,被完全激发出来。
苏笛坐在沙发里,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原来不思来日是这么爽,至少这一瞬间什么都不用想,只享受现在就够了。
她从王尔德上衣口袋里拿出烟,却不知道怎么打开。
王尔德笑笑,给她点上,苏笛吸了一口,呛得连连咳嗽。
“不习惯就算了,何必逼自己呢?看样子,你也是有难言之隐的人啊。”
苏笛抬眼看他,“怎么说呢?其实,我……在我的家乡,我特别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是要顾忌很多东西,有很多约束,有些是我愿意遵守的,有些是我被迫遵守的,来到这,对我来说是异乡,我很惶恐,像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但同时,还有一丝释然,就是我终于可以不用做以前的我了。不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有点自私?”
说完,她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王尔德会不会懂。
大作家从苏笛手上拿走了烟,吸了一口,悠悠道:“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自私,要求别人按自己的意愿生活才是。”
苏笛仔细回味着大作家的话,刚想说点什么,却看见大作家在烟雾后凝视着那一端的两个人影,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心绪里。
唉,有才华加痴情,看来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