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言?”
“据说是亨利有关,这也导致了亨利退出绘画界,从此封笔了。”
小哥说着,也给苏笛倒了一杯酒,摇头叹息。
“真可惜啊,当时伊芙琳刚开完自己的画展,是首个开画展的女画家,而且还是顶着评论界的巨大压力开的。”
“那会不会是因为评论界反响不好,压力太大而导致的死亡?”
“现在都这样说,但我记得当时评论界只有一篇文章觉得不好,其他人还是可以接受的。”
天色越来越晚,酒吧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小哥说了几句,要帮其他客人调酒去了。
“你对画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是因为那幅画?”
苏笛点头,看着威尔,若有所思:“我在想,道林格雷那幅画很蹊跷,在王尔德的原着里,道林格雷和画像交换了容貌,于是在这个世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两个世界总有个交汇点吧,就像你客厅里的画,还有杜杜的画像,我总感觉,画像应该是个突破口。”
“就算是,我们也找不到认识的画家,刚才他说的亨利啊伊芙琳啊都已经不在了,只是故事而已。”威尔略显悲观。
“别灰心嘛,你看你都活了几百年了,这样也很有趣是不是?”
苏笛安慰他。
威尔挑了挑眉,看着这个仅有几十年寿命,被困在这个不知名的世界却依然乐观的女子,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
“我觉得……你,好像,特别心大。”威尔笑道。
苏笛不置可否,举起酒杯,“谢谢夸奖哈,中国有句古话,既来之则安之嘛,反正我也回不去,对我来说,困在一百多年前的伦敦和困在道尔意识里的虚构世界里,其实没啥区别。”
说完,苏笛把酒全倒在嘴里,这虚构的世界却如此真实,比梦里还真实,酒都是略带苦涩的。想来有趣,如果有人跟她一样,刚从几百年后的飞船上,从距离一万多光年的星球回到地球,可能也会对现在的情况充满乐观,毕竟,再坏,也没有一个人困在一个遥远的星球上那么绝望。
那时的她,没有熟人,没有工具,甚至没有氧气,至少现在,这些人物是她知道的,身边的人,也是她认识的。
抬眼看了看威尔,许是酒吧里的灯光,加上酒的作用,苏笛眼里的威尔不再像一座俊美的雕像,而是多了些温情。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威尔湖蓝色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苏笛转移了视线,怕自己再看下去,会溺死在威尔的眼神里,是不是对于这种颜值的人,世间没有人能抵挡他的眼神?
“走吧,既然亨利和伊芙琳都不在了,估计我们也找不到别的了。”
苏笛站起身,威尔也放下杯子,站了起来,招呼小哥结账。
“您要找亨利吗?”吧台小哥收下钱,随口问。
“你知道他在哪?”
“这我倒不知道,绘画界已经没有这个人了,据说已经不再拿起画笔,但他之前的作品很出名,还是有人收藏的,你们要是感兴趣,我给你们一个收藏家的地址。”
苏笛和威尔按着小哥给的地址,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咖啡馆。
如果不是门上还挂着open的牌子,他们简直以为这家店已经关门了。
店里一个人也没有,还落满了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