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你身上干净了,我再给你弄吧,你别老白使我这个大叫驴了。”小陈蛋嘟囔着悻悻的走出了院门儿。
王华轻轻的关上院门儿,转身迈步朝正房屋里走去。小陈蛋并没有马上离开院门口儿,他双眼紧紧盯着院门儿,竖起耳朵,屏住呼吸,听着院里王华的脚步渐渐远去,直到听见关屋门的声音,他心中的欲火才彻底的绝望了。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把手中的口袋往左腋下一夹,右手拿着手电筒朝村外走去。
小陈蛋垂头丧气,丧汤游魂地走出村口儿,毫无目的的来到村外的一个丁字路口儿。这会他感觉到了又困又累,也难怪,扛着一口袋似熟不熟的青玉米,和山药从地里到王华家一通折腾,他使的是真力气,他拿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力气,他的力气已经透支了。因为他有想头儿、有如饥似渴的盼头儿。在当时他是有一种欲望的想法儿、希望的精神在支撑着他,他才没有觉出累来。当他那种欲望的想法儿、希望的精神破灭以后,精神气一散一泄劲儿,他很自然的就会觉得全身乏力了。
所以说,无论是干一件对人民、对祖国有益高尚的好事儿,还是干一件对人民、对祖国无益趣味低级的坏事儿,靠的都是一种精神力量的支撑。
小陈蛋信马由缰地,走到道边上的一个小土堆前。把腋下的破口袋卷了卷当枕头,往土堆上一放,身子一歪,两条腿一伸,两条胳膊搂着手电筒,仰面八叉地就躺在了地上。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黑夜的田野里寂静而神密。活泼的小鸟,形形色色的虫儿,早已停止了白天的喧嚣,只有那些夜里出来觅食的小动物们,在草丛中偶尔发出细微的声响。偶尔天空中也会传来几声,孤独的夜鸟凄凉的叫声。夜下只有在秋季才会开放的,各种颜色,争奇斗艳的野花在静静的开放着。浓郁的花香随风流动,沁人心脾。天空中,繁星频频闪烁着,有时也会有一道流星划破夜空,瞬间坠落在遥远的地方了。秋天深夜的田野里,依然还是那么美丽。
小陈蛋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忽然,一阵夜风带着秋天里浓郁的凉意吹来,路两旁的玉米叶子瞬间发出了“刷刷”的声响,仿佛有人在地里走动一般。
凉风吹来,冻的小陈蛋浑身打了个冷战。他“嗖”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心情紧张的小脑袋像拔郎鼓似的,前后左右看了几遍,又竖起两只耳朵全身惯注的,仔细听了听四周,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他这才仰起头望着天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用手抹了两下脸,挠了挠一年也洗不了两次发痒的头皮,稳定了一下紧张的情绪。他然后站起身来又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心中盘算着是回家睡觉,还是到别处转悠转悠。
正在小陈蛋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忽然,西面道上的远处传来了,阵阵断断续续的响声,似乎有人朝他这边走了过来。他立刻神经紧张起来,一扭身迅速地又趴在了小土堆上。他一只手紧攥着手电筒,另一只手则在小土堆上,划了到一块土坷垃拿在了手中。尔后屏住呼吸,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发出声音的西面的道上。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小陈蛋借着星光影影绰绰的,看见有个人影正朝他这边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他立刻精神紧张,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头发根子发炸,睁大了一双三角眼,一眨都不来眨的,盯住道上往他这边走过来的人影。
小陈蛋一动不动的趴在小土堆上,暗暗的心想:这个人是谁呀?后半夜他上地里来干什么呀?难道真是有人偷棒子。要真是有人偷棒子,我是管还是不管呢?我要是管,就是我这一身赛个小叨螂似的骨头架子,要万一动起手来,肯定的我不是对方的对手哇。小陈蛋正在犹豫着哪,那个人已经来到了离小土堆三、四米远的地方了。
小陈蛋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给自己壮了壮胆儿。他立刻脑袋瓜子里一片空白,两只小眼一瞪腾地一下子,就从地上蹿了起来,手电筒也随之刷地照在了那个人的脸上,他鬼哭狼嚎般喊道:“你你、你是谁呀?给给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