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钢:“只要是有别人儿,干过的事儿,你干的再好,你也出不了个名儿、也留不下个名的。元帅是元帅、将是将。元帅在打仗的时候,在计谋、在方法上有创新。将是跟着元帅,学着打仗的。将打仗打的再好,也当不了元帅的。元帅永远是元帅,将军永远是将军。这就跟你认个师傅,学一门手艺一个样儿,你的手艺再好。你也出不了个名儿、留不下个名儿,只有你师傅,才能出个名儿、留下个名儿。”
饶克信:“我不信!”
李真钢:“你要是不信,我就给你举个例子,你就信了。”
饶克信:“你给我举!”
李真钢:“你知道木匠的,祖师爷是谁吗?”
饶克信:“我当然知道是谁了,是鲁班!”
李真钢:“鲁班死了离现在,一、两千年了吧?”
饶克信:“差不多吧。”
李真钢:“你现在怎么,还知道有个鲁班呢?”
饶克信:“因为是鲁班,发明的木匠这门手艺,是他发明、制造了一些个,木匠的工具。”
李真钢:“这一、两千年咱村里,也出过不少的木匠人吧。”
饶克信:“那是啊。”
李真钢:“咱远的不说,咱就说一百多年前。咱们村里出的,木匠人也不少。手艺好的木匠,甚至超过鲁班的手艺。你知道几个,一百多年以前,咱们村木匠的人名啊?
饶克信:“我一个也不知道!”
李真钢:“不光是你不知道,连我也不知道。我敢说咱们全村里,一个人知道的也没有。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饶克信眨巴了眨巴眼,用手一指李真钢:“你小子绕道了,我这么些个年了。到今儿个你还,变着个法的绕道我。你快着给给我装车,往地里拉粪。今儿个头晌午,往地里拉三车粪。少拉一车粪我准,过了大秋扣你,二斗的棒子。”饶克信说完,转身气乎乎的,往地里走去。
鲍云发等饶克信走远了,冲李真钢一笑:“我说真钢,你知道的事儿,可真是不少哇?连元帅、将军、鲁班的事你都知道?”
李真钢得意洋洋:“我白跟我们灵雁的,妈妈睡了这么,老些个年的觉哇?我知道的这些个事儿,都是我们灵雁的,妈妈教给我的。”
鲍云发指点着李真钢:“算你小子寻了,这么个好媳妇有福气。”
李真钢:“有福之人不在忙,无福之人跑断了肠。”
鲍云发、李真钢说着话儿,继续往大车上装粪。
李真钢往大车上,装了一铁锹粪,把铁锹戳在地上:“云发叔,我这会有点饿了,没有劲头了。”
鲍云发往车上,装了一铁锹粪,也把铁锹戳在地上,俩手扶着:“你一早些没有吃饭呢?”
李真钢:“吃了。”
鲍云发:“你吃了饭了,这才刚多咱晚啊,你就饿了?”
李真钢:“我喝了两碗粥,吃了一根大饼子。菜是淹大萝卜条儿,一点油水都没有。我还有个不饿吗?”
鲍云发:“我跟你吃的,是一个样的饭,我怎么不饿呀?”
李真钢:“我跟你不能比。”
鲍云发:“你怎么不能,跟我比呀?”
李真钢:“你花插着咱队里,谁家有个红白喜事的,还能吃上一顿肉菜、喝上一顿酒哪。你的肚子里头,比我的肚子里头,油水大的多。”
鲍云发:“你说的倒也是。”
李真钢:“要么说在队里当社员儿,要当把式赶大车嘛。”
鲍云发:“为什么呀?”
李真钢:“当把式赶大车,谁家有个红白喜事的,坐头一桌。吃肉菜、喝好酒,随便吃、随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