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儿疲倦不堪的身体在这招狠厉的重击下,直直飞出摔落在地,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喧哗慌张。
萧怀一几乎是闪电般的速度闪身在摇摇欲晃的苏临笙背后。
因为段缺的突击,苏临笙始料不及,胸口被他内力间接波及。
“段缺,你究竟想干什么?”萧怀一怒呵。
孟添看着倒地的少年口中鲜血直吐,于心不忍,瞪圆双眼,“是啊,段大人,这人都控制住了,他看起来还很小啊。”
段缺握着那只被咬的手腕,眼尾虚虚的瞥过倒地的松儿,“刚才不是很嚣张吗?难不成还想学你老娘那招,本官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还想装疯弄鬼,唬人到什么时候?”
苏临笙撑着胸口的不适,即刻扶起在地呕血不止的阿寻,他胸前的浅灰色衣襟已被鲜血染成了隐晦的赤色。
浓烈血腥气弥漫,松儿努力克制着呕血的频率,用手捂着,生怕不慎将这份污浊,染在了身边女子身上。
苏临笙的双眸隐隐泛红,心尖止不住抽痛,斜睨着段缺。
“他明明已经放手了,堂堂右庭卫使大人,为何还要偷袭重伤精神混乱的他?”
段缺不以为然的窃笑,“姑娘还真是单纯天真,他们可是在东临境内纵火的鬼炎少年,是图谋不轨之人,如此肆无忌惮的威胁本官办事,就应该料到不会有好下场。”
“案件尚未核实审理,大人只是凭着表面判断认定他们乃犯人,若他今日死了,来日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大人拿什么偿还今日之过?”
她深知这件突发的纵火案其中必有蹊跷,这些少年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工具。
真正最大的凶手乃是隐藏在暗处的那个人或者那群人。
段缺不是没见识过苏临笙的口齿伶俐,说出的话句句像是冰雪刀锋,刺的人心头发寒。
他尽管努力克制情绪,面上还是有了恼羞成怒的迹象,拳头不由攥紧,
可在看到萧怀一默默站在苏临笙的身旁盯着他看,说了一句“他已重伤,段大人不要再轻举妄动。”后,拳头才不甘的松了开。
“苏姑娘不知轻重,几番维护鬼炎人,也不怕引火烧身,”段缺将手收在背后,冷嘲的同时还不忘卖人情,“本官尚且看在你是萧府贵客的面子上,劝你还是离这人远一些,至于这些人,天生骨头硬,没那么容易死,怎么处理,乃是右庭卫的职责范围,姑娘还是明哲保身最为重要。”
苏临笙并没有从松儿身边移动半分,纵火之事发生的太突然,即便知晓这背后的缘由与他们无关,可并无真凭实据。
她没有办法替他们开罪,能做的便是用并不深厚的内力,趁此机会,渡入他体内,缓解他的疼痛。
可手刚贴上他的背,松儿却不知哪里有了力气,挣脱了她的帮助。
他捂着脖颈上涌的血气,从地上稳稳的站了起来,眼神复杂的盯着苏临笙笑。
“你们东临人恨我们入骨,你与他里应外合,想重创我们,不必假好意了。”
苏临笙看着他如风中枯草摇晃的瘦弱背影,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紧迫感,微微皱眉不安。
谢谢你,姐姐。
松儿别开脸去,他不能让这个带着善意的女子,因为帮助自己而被染上不当的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