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了,还摆着国舅的尊贵架子呢?
沉双端庄静雅的脸上顿时现出明显的红印,但她眼神坚定道:“萧大将军从不做无把握的事,”她扬起脸,似笑非笑,“叶国舅,你逃不掉了。”
叶掌余怒气上涌,抬手要继续扇下去的同时,烛火通明的帐篷上闪过一道黑影。
“谁在哪里?”背后莫名地发冷,他手落下来,神色警惕。
立在旁侧的月东也感觉到了,立马走到帐篷口问:“刚是谁在哪里?”
赫连风立在门口,稍稍垂下头,一本正经地回答,“好像有人往城主的帐篷去了。”
话音刚落,好巧不巧,月知行的帐篷里传出了慌张不安的呼声,“齐儿……齐儿你醒醒?到底怎么回事?”
赫连风闻言,暗暗松了口气。
他稍稍抬眸,便瞧见月东眼梢流露出的得意,而后急不可待地折回帐篷里,不再过问人影之事。
且说那道人影,身姿潇洒极快,赫连风瞧了眼树梢的黑影。
他眼力好,那里倚着玉树临风的人儿,正是躲过重重护卫,像一阵风从庄子里潜出来的萧怀一。
终是来了……
月族风波已起,又有叶国舅从中推波助澜,赫连风很好奇,很期待,向来驰骋沙场,杀伐果断的萧大将军如何作为?
同时他又内心焦急万分,方才叶掌余那一掌落在沉双的脸上,仿佛有人拿针戳了他的心脏一下。
他不管萧怀一有何打算,但他想要叶掌余这个逃犯不得好死。
该死!
烛火的影子在帐篷上微微晃动,月东凑近国舅身边,意味深长,“好戏开始了,国舅爷。”
小公子月齐既然能左右月知行的心思,那么从月齐身上动手便是最有用的。
掌余胸有成竹地笑了,悄悄斜了月东一眼,“等事成了,你便是最大功臣。”
没想到这人也是好糊弄,随意给他点好处,就这么轻易为他所用了。
月东露出极其谄媚的一笑,“谢国舅爷提点。”
而后他表情悄然敛下,哼,等事成了,你以为主子会放过你?
两个人,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
月齐本要被送回府,却因为身体突发不适,去而复返。
月知行的帐篷里,医师被唤了一个又一个。
却见躺在塌上的人儿气息奄奄,小脸惨白,细密的汗湿了额角,“爹爹……我好难受。”
月知行紧握着儿子的手,冲身边号脉了半天的医师吼了句,“平日里养着你们,连怎么回事都断不出来?要你们何用?”
胡须花白的老医师战战兢兢,脸色煞白,不太肯定,“好像……是中毒。”
“中毒?”月知行脸色惊变,揪着他的领口质问,“中的何毒?”
怎么会无缘无故中毒?
医师也未曾见过,只知道像是中毒症状,哆哆嗦嗦着,“老夫实在辩不出何毒?请城主发落。”
“我看这毒八成是在蔺月庄中的。”言辞肯定,叶掌余人未至声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