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帝轻咳了几下,极不自然地说,“苏军师平定月族内乱有功,这些都是给苏军师的。”
在一旁心知肚明的苏临笙:“……”
萧怀一想到当初他在自己面前炫耀过雪妃,还试图打消他让苏临笙做军师的一幕,如今这军师军师的喊着听上口的,不由暗笑,“那臣就替臣夫人多谢皇上厚爱了。”
苏临笙正想要谢,萧怀一替她说了,语气听着还挺欠的。
扬帝鼻腔轻哼了声,目光故作如常地看向苏临笙,忍不住道,“苏军师歇息吧,听说你有孕在身,外出院子还是多穿衣裳,小心受寒了。”
苏临笙静静地听着这番嘱咐,眼角有点泛红,她忍着了。
“谢谢皇上关心,”她从腰间取出一个香囊来,“上次王公公来,听闻皇上最近失眠严重,这个香囊若是不嫌弃,皇上放在枕边,会有助安神的。”
扬帝看到香囊的样式和花样,眼眸一阵酸涩,将其攥在手心,“很别致,朕很喜欢。”
那是苏临笙故意照着雪妃留给她的贴身香囊缝制出来的。
扬帝回宫的一路,将香囊握在手中不舍许久,才挂到了腰间。
王蓄见他虽然心情高兴,但面色还是有些白,忍不住问:“皇上您真的没事?”
扬帝笑了笑,解了他的疑惑,“放心,那是我师兄,他不会真伤了我。”
王蓄呆愣原地,艰难地咀嚼着“师兄”这个词,恍然震惊,“他……他……是洛颜?”
“是,此事宫中只你一个人知晓,”扬帝真怕这个跟了自己快二十年的王蓄憋出病来,索性坦言,“你知道就好。”
王蓄讷讷点头,久久才回过神来,却也眼睛跟着红了。
他就知道当年雪妃和洛颜并非私相授受。
“秦老阁主和洛先生真是不容易。”王蓄不由感慨,心底又替皇上高兴。
扬帝闻言忽然正色,“王蓄,暗中派人去跟着李鉴仁,不要让他有机会出逃东临。”
李鉴仁的身份早已证实,是当年世家李统帅的儿子。
当年宫变之事,便是国舅伙同李统帅,陷害齐拯的父亲齐达善。
而李鉴仁不但杀害了叶之烈,勾结神秘女子在东临纵火,挑拨朝堂关系,成了朝廷的逃犯,还联合蓝惜在月族制造动乱。
没想到的是,他竟是很早之前借齐拯名义偷盗私藏大池朝贡的真凶。
若非沉双在月族设计李鉴仁交易,齐拯身上背负的污名还要更久。
更让人始料不及的是,眼下他竟然还在暗中与萧怀一的人手交易粮油,牵扯到了屯粮之事。
很多话萧怀一虽然顾忌立场和身份没有挑明。
可扬帝心中明亮,若找不到确切证据,六王爷和惜蓝以及李鉴仁暗中所做的一切怎么都掰扯不清了。
他心中涌起一阵阵不好的预感,脸色很差。
王蓄不安,“皇上,您脸色不太好,要不传御医来看看。”
扬帝撑着突然疲乏的身体和头晕脑沉之感,吩咐完贴身暗卫去打探顾老板茶馆一事后,整个人精神不济,躺到了床上。
“皇上,您切莫心急。”王蓄觉得皇上定然是为了查清当年之事费心伤神,“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扬帝歇了好大一口气,却仍觉胸口郁郁,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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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