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员番将纵马向城下跑来。
黄宇看向林诚勇,林诚勇没作声,他又看向慕容胥。
“将军,要不要一箭射死那番将?”
慕容胥摆摆手。
“这是来传信的,看看他说些什么!”
“是。”
那番将跑到城下,仰起头来伸手一指。
“呔,城上的人听着,大崋皇帝肇玄灵在此,叫你们的小皇帝速速来此,他的老子要跟他说话!”
听到这话,城上所有人大吃一惊。
林诚勇和慕容胥看到第一辆囚车中似乎坐着一个老人,但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城下的番将十分嚣张,他喊了三遍,这才调转马头拍马而去。
囚车慢慢推近,一共五辆囚车,已经依稀能看到最前面车上关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而另外四辆车上有一个壮汉,两个小孩,一个女子,推这些囚车的是上百个刀斧手。
囚车边上跟着一个穿青色长衫的老头。
林诚勇没看清第一辆囚车关的是谁,却看清走在囚车边上的青衫老头,不由惊道:“那不是宋若宋大人吗,他怎么在这里?”
“大人,这宋若一定是被抓住后投降了。”
慕容胥下了判断。
五辆囚车推到离城门六七十步的距离停下。
前面两辆囚车上是两个男子,林诚勇看到第一辆囚车上的老人发髻散乱,头发遮住颜面,看不清面目,第二辆车上是个魁梧的中年壮汉,这人虽然一脸血污,但林诚勇一眼便看出,他是右位宣正大夫牛世光牛将军。
林诚勇愈加不安,牛世光被活捉,太上皇只怕也凶多吉少,另一辆车上的年轻女子他不认识,但那两个孩子他认识一个,那是玄灵和皇后生的鸳鸳公主,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男孩,这孩子他好像在宫里也见过。
囚车边上还被刀斧手押着一群人犯,他们有宫里的内官和侍女,还有跟着玄灵一起逃走的几个大臣。
宋若朝城上颤巍巍地叫道:“城上是哪位大人,请出来说话。”
林诚勇哼了一声,喝道:“宋若,你临阵脱逃,罪该万死,还回来作甚!”
宋若听到林诚勇的声音,惭愧地以袖遮面。
“林大人,请派人去叫皇上,太上皇有话要跟他说。”
有士兵帮那囚车中的老者撩起额头散乱的头发,林诚勇看清那老人的颜面,顿时涕泪长流,他呛然叫道:“太上皇、太上皇——”
囚车中的老者竟然真是大崋的太上皇肇玄灵。
玄灵的容颜十分憔悴,他脸上有悔恨、有痛苦,还有害怕。
下面还有三辆囚车,分别关的是宫女楚瓷、义王肇舞和鸳鸳公主,那些大京国的士兵以为玄灵带在身边的一定是爱妃,所以将楚瓷也单独关了一辆囚车。
林诚勇一边派人向宫中报信,一边向城下叫道:“太上皇,您放心,臣等一定死守京城,决不让大崋毁在臣等手上!”
玄灵羞愧难当,但忽然抬起头朝城上哭道:“林爱卿啊,你快叫恺儿出来,孤王快死了,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寡人!”他刚刚被人押回来,还没人告诉他大风城里皇帝已经换了人,现在是不是肇恺当皇帝,而是太子肇恒。
林诚勇悲愤万分,但他是主帅,决不能在这个时刻动摇自己的军心。
“太上皇,您放心,大京国若敢杀您,臣等一定为您报仇!”
慕容胥对身边的将士一挥手,低沉地道:“为太上皇报仇!”众将士闻言,一起悲愤地高呼:“为太上皇报仇、为太上皇报仇——”